话说到这里,大当家的抽出牛耳尖刀一把,在空中晃了一下,雪亮的白光辉映了今日耀目的暖阳,越发显得熠熠生辉。
宋徽音心跳加速看向对面。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当家的上前一刀划破了柳温言咽喉位置的一根血管,接着粘稠的血液前呼后拥滴滴答答落在了地面上,因距离远所以宋徽音并没有看清楚究竟他对他做了什么。
须臾,柳温言朝这边低吼起来。
“宋徽音,找机会离开这里,我死的心甘情愿,哈哈哈,音儿啊,当年是我年少无知居然伤害了对我最好的人,如今我全全心全意偿还你。”
“你总以为我是最言而无信之人,如今我柳温言也要你看看,我也是信而有征的君子啊,哈哈哈。”
柳温言笑的格外猖狂,宋徽音的手抓着树皮,只感觉指甲都快折断了。
是,她是早和柳温言一刀两断了,但目下看到柳温言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她那颗心兀自空落落的疼,真是意料之外,向来胆小如鼠的柳温言今时今日居然一反常态。
他这心甘情愿的牺牲让宋徽音愧疚。
“音儿,帮助我照顾好玲珑,阿曼,我不是称职的父亲,让他们忘了我就好,将来他们长大成人,结婚生子,那时还劳烦你火眼金睛给他们看看,不要让他们遇人不淑呢。”
“真是硬骨头。”
听着柳温言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大当家早怒不可遏,马鞭疯**打过去,但此刻的柳温言已几乎没什么太激烈的反应。
和身体保持垂直的地面上凝固着不少血液,而柳温言呢也逐渐失去了呼吸。
残酷的折磨不知伊于胡底,终于一切都结束了,那大当家以及山匪未尝寻到宋徽音的蛛丝马迹,悻悻然离开了。
半夜三更,宋徽音这才推开了柳温言堆积在门口的木头和废料,她艰难的迈步,许久才靠近柳温言。
等宋徽音靠近这才看到柳温言早死了。
他那冰冷的躯干悬挂自一棵树上,犹如钟摆一般来回晃动,宋徽音急忙将他解开,但为时已晚。
“柳温言?”宋徽音激动的靠近,她惶恐不宁伸手试探了一下柳温言的呼吸,一股冷意顺着手指头传递。
死了。
死了……
柳温言就这么死掉了,但直到最后柳温言依旧没有出卖自己,宋徽音叹口气。
她看看四周围,心里头彻底被掏空了,难受吗?那千头万绪撞击着自己的情愫并非难受,欣慰吗?伤害过自己的人终于死于非命,但那种难以言状的情感也并不是欣慰。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那是一种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宋徽音痛定思痛,决定将柳温言埋葬在这里。
他已为自己牺牲掉了,她可不能让他曝尸荒野。
宋徽音手忙脚乱,握着木棍做铁铲,几乎耗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终于挖出了一个大大的土坑,夜露早弄湿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