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宋徽音已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哪里会管这些。
“大约是空穴来风的话,我看他是很好的,”是啊,柳温言,他是个相貌堂堂卓尔不群之人,他说起话来咬文嚼字铿锵有力,那双桃花眼眨巴一下就能将女孩儿的心给顺利拿下,真是了不起,如今的宋徽音可不能听那些诋毁他的话。
“爹爹既然能来找你,那自然是调查的确凿了,”定国公多希望女儿能从侧面去看看自己这金龟婿,但很显然宋徽音一点不会认同他,“爹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这种光芒万丈之人走到哪里自然是毁誉参半了,女儿和他已交往了小半年了,他是什么人女儿到底还是清楚的。”
“我的好女儿啊,你最好还是重新衡量一下。”
他们的结合,不敢说是天作之合,但绝对是势均力敌门当户对。两家都是世代簪缨,钟鸣鼎食,定国公虽说已不算身居要职,但权位依旧不可动摇。
宋徽音也清楚,这多年来爹爹谨小慎微的生活,从来不敢胡作非为,兢兢业业。这才有了绵延不绝的富贵,人家都说爹爹胆小如鼠毫无建树,但实际上爹爹是什么人宋徽音却心知肚明。
朝廷和爹爹一起起来的达官贵人多年来都销声匿迹了,唯爹爹只身一人屹立不倒。
至于侯府,柳温言在朝廷虽没什么名头,但实际上毕竟是世袭罔替,所以她嫁过去应该不会吃苦。
“爹爹,”宋徽音回头抱着定国公,她自长大成人后鲜少主动去拥抱爹爹,此刻她驯服的进头依靠在爹爹那坚实有力的胸膛上,“爹爹,您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选择,女儿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音儿啊,你真是执迷不悟,这一点你是完完全全跟了我了,但愿你以后能生活的惬意舒心,倘若你生活的不好你一定要告诉爹爹,爹爹会为你做主,嫁过去以后要恪守女子的三从四德,你可明白?”
如今的柳温言已是只身一人。
大前年侯爷去世了。
侯爷与世长辞后,夫人郁郁寡欢,有一版本说夫人因太思念丈夫而身染重病,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就一命呜呼了。
但实际上只有当事人清楚夫人真正的死因,那是残酷的真相。
原来正因规劝柳温言这才气死了夫人,自侯爷去世后柳温言那乖张倨傲狷狂的品性已暴露了个淋漓尽致,时常有耳报神将柳温言的事说给老夫人。
老夫人本是作风正派之人,明白朝廷对官员风纪方面的考评很重要,三不五时就找柳温言聊一聊。
“你今日如何强抢民女了,寻常时候你带一个青楼里的莺莺燕燕也就罢了,如今你了不得了,你居然抢夺了人家的有夫之妇,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你就要人头落地了,还不快说两句好话重重的赔偿人家送人家回去吗?”
侯爷健在的时候,老夫人的话殴辱纶音佛语,他不但不会违背而且会认认真真去听,认真听了后还会立即贯彻实施,但现如今就不同了。
自侯爷走了以后,柳温言日复一日放浪形骸,一开始对老夫人还言听计从,但很快就当面锣对面鼓了。
“快放了那叫春芽的丫头,人家家里人找来就不好了。”
“娘亲,您真是胆小如鼠,如今我是侯爷,只有人家惧怕我,哪里有我怕人家?”柳温言冷笑。
老夫人气坏了,一口气上不来险乎昏了过去,如今的柳温言就连敷衍一下自己都不要了,辩论起来明刀明枪。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她已气急败坏,但柳温言呢,居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