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说是想藏起来,但他忘记自己有两个耳朵了呀。
藏起一个,另一个就露出来了呀。
月野涼香盯着那截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廓,心里那点不爽被这笨拙的掩饰勾得散了大半。
她没多想,手臂凭着本能抬了起来,轻轻往那片温热的泛红上碰了碰。
手指刚贴上耳廓的瞬间,两人都僵住了。
“唔——”月岛萤发出一声压抑的、细碎的闷哼,被烫到一般身体猛地绷紧,肩膀瞬间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地想往后缩,但月野没有放手,他就只能僵硬地维持着侧身的姿势,
月野倒是没怎么犹豫,顺着耳廓轻轻抹了一下,确认这温度确实很高。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月岛连耳尖都在微微颤抖。
“好烫。”她开口,皱眉皱得更狠了,“你不会生病了吧?所以这几天才一直蔫蔫儿的?”
[这就说得通为什么月岛怎么看都不对劲了。]月野在心中腹诽。
显然,把自己哄好了。
和日向那边某个难伺候的爷简直一模一样。
话音落下,月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控制权,猛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月野的触碰。
他抬手捂住被碰到的耳朵,上面还残留着月野的微凉触感,与耳朵的滚烫交织在一起,让他心慌意乱得厉害。
“没、没有。”明显的颤音,音调比刚才更低了,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月岛的脸此时也染上一层浅淡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下颌线,再到整个脖颈。
视线死死地盯着地面,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月野那边瞟。
偏偏。。。。。。月野涼香一点窍都没开,见他这么紧张,自己倒是很有礼貌地也后退了一步。
像是遇到紧张的女孩子一样,退后一步给他足够的空间冷静。
[放心、月野姐姐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哒。]
大概这个意思。
多么成熟的处理方法,显然月野姐姐出生到现在遇到过不少这样紧张害羞的女生。
可能这就是少年气十足的女孩子会有的人生吧。
“那个啊,没什么不能说的。”月野涼香从地上的框中拿起一个空水杯,重新拧开水龙头。
“就是觉得继续这样打下去没意思,正好也毕业了,只要熬过几个时间段就好了。”
“几个时间段?”月岛被她的话勾起好奇。
月野就给他数啊,“新山女高的报考时间、考试当天、还有进入乌野后社团报名的时间。”
“人都很懒散的,只要时间过了,知道没有机会自己就泄气了。”
“然后就能向前看啦。”
扣上接好水的水杯,月野再拿一个。
动作行云流水,月岛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后悔。
“当然,因为我清楚自己有多么不想打,一丝一毫想要在球场上呆下去的心情都没有。”月野看他一眼,对着他笑,“如果你没到这样的程度,留下才是对的。”
“哪怕只有一点可能都要留下?哪怕剩下99%都是痛苦?”月岛萤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