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太尖锐了,几乎是在揭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伤疤。
她翻书的动作顿住了。
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她缓缓地合上了书。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我。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预想中的怒气,反而带着极淡的笑意。
她轻轻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对啊。”她承认得干脆利落,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我对你可太没自信了,陆暖笙。”
我愣住了。我准备好迎接她的反击,唯独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认输?
她的坦然,比任何否认都更有力,更像一种高级的挑衅。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我看着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所有吵架的思绪都飞走了,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
“是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我让你有自信。”
说完,我抓住她睡衣的领口,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笨拙的强势。
我在用行动告诉她,你看,我在这里,我选择的是你。
沈思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我感觉到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像弓弦一样,啪地断裂了。
她猛地回应了我,反客为主。书被扫落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一个翻身将我压进柔软的床垫里,吻变得急促而深入,带着压抑了数天的渴望。
这欲望可以说是近乎暴戾…
“陆暖笙……”她在亲吻的间隙,咬着我的唇瓣,声音嘶哑地叫我,“……欠收拾。”
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没有了最初的试探和小心翼翼,也没有了第一次浴室里那种绝望的抵死缠绵。
它更像一场战争过后,胜利者对领土的重新确认,带着惩罚,也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变本加厉的索求。
她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比以往都重,动作是不容置疑的强势,却又在某个瞬间,会流露出脆弱的依赖,比如她会突然紧紧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
当一切平息,我们浑身汗湿,气喘吁吁地交叠在一起。
房间里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暖昧气息。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我汗湿的发梢。
漫长的沉默后,她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那个林初,下周调去B组。”
我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
“喂,”我忍不住戳穿她,“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她低头咬了一下我的肩膀,不重,带着惩罚意味。
“我这是规避风险。”她理直气壮地说,然后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几乎像句咕哝,“……我讨厌你对别人笑那么开心。”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软软的情绪。这个在外人面前算无遗策的沈思诺,骨子里还是那个需要被认同的别扭鬼。
我抬起手,回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知道了。”我说,“以后只对你笑。”
她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更紧地抱住了我。
我时常觉得她像只求人爱的小猫。
也对,她就是在向我求爱。
所有的嫉妒,控制欲,占有欲。
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求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