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太叨扰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那堆被褥书本和零食,“东西太多了,再说有是考研,之前和你们上班族不一定对得上,别影响你休息。”
魏夏:“其实不影响的。”
文溪:“……你的房间你付了钱,我住多不好意思。”
魏夏:“没事,你可以付钱——这样我们两个人的经济压力都小了。”
文溪:……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个理由都让人无法拒绝!
魏夏看着沉默的文溪,忍不住又笑了:她现在看起来有一点无语,就连无语的表情也十分可爱。
魏夏想了想,觉得来日方长,文溪既然已经搬出来了,以后多的是机会接触,不必急于这一时。
于是她终于放过了文溪,不再捉弄她:“没事,你睡哪里都可以。”
文溪便看看她,又看看客厅的沙发:“都行的……”
“当然,也欢迎你随时和我一起住,”魏夏终究还是没忍住,补上了后半句。
文溪:……
她含糊地发出一个音节,算是一个不甚明晰的回应。
但魏夏却满意极了,她一边帮着文溪把大件行李拖到自己卧室,美名其曰“保管”,一边对女孩子充分介绍了自己充实的被褥和广阔的大床。
这种热情甚至让文溪回应起来有些艰难,二人如此同处了十分钟左右,魏夏在把文溪的抱枕转移到客厅的沙发上时,突然间发现,文溪的脸,还有耳朵,好像有点红。
这次换成魏夏沉默了——她上辈子死去的时候,这种称得上是内向的性格,已经离她很远了。
但现在她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从前的文溪。
魏夏便意识到,自己的节奏有些快了。
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魏夏想——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最懂她和她最懂的,都只能是面前这个女孩子了。
无论怎样克制,她都抵抗不了这个灵魂的天然吸引力。
魏夏有些恍神了。
她一恍神,口中的话自然就停了下来。
于是文溪就更没有话说了。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尴尬的气氛。
魏夏和文溪面面相觑,片刻后,文溪摸了摸已经被她们二人合力铺上床单的沙发:“谢谢夏夏。”
语气莫名有些官方。
魏夏理智上知道文溪是不好意思麻烦人,但从情感上却难以遏制地被对方带偏,她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回答:“没事没事。”
小小的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气氛甚至比刚才更加尴尬了。
魏夏:……
她决定要说点什么。
但此时,只听文溪清咳一声。
魏夏知道,这同样是另一个自己为打破沉默而主动找起话题。
果不其然,文溪缓缓开口:“哈哈,其实有个事有点好奇,想问问你。”
魏夏:?
她联想起自己是如何死过去又如何活过来的,一瞬间心思千回百转,但同时又本能地觉得有几分古怪。
……可能是文溪的声音有些僵。
以她对从前自己的了解,自己发出这种声音时,通常意味着……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走向发生。
文溪并没有给魏夏更多思考的时间,女孩的声音在她耳旁清清楚楚响起:“那个,刚才我和陈珏吵架时。”
文溪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问出了后半句: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陈珏的餐具、三餐,还有零食,都是我付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