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呢？怎么回？”慧又问。
“我打车就好。”羽拿出手机。
“行，那大家路上小心，今天放松到位了，回去可以好好休息。”慧挥手道别，和其他朋友走向另一个方向。
只剩下兰和羽，站在桑拿馆门口暖黄色的灯光下。
晚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她们此刻微微发凉的皮肤。
沉默再次降临，但已不同于桑拿房里的那种紧绷。
“今天。。。。。。”兰先开了口，声音在夜风里显得有些飘忽，“谢谢你来。”
羽抬起头，看向她。“不客气，慧姐邀请的。”她回答得很礼貌，也很疏远。
兰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路上小心。”
“你也是。”羽说完，恰好一辆出租车亮着空车灯驶来，她抬手拦下。
拉开车门，她没有回头，低声道：“晚安，兰老师。”
然后，她坐进车里，关上了门。
出租车尾灯亮起，汇入车流，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
兰独自站在原地，直到那点红光彻底看不见。夜风吹得她有些冷，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套，转身，朝着酒店相反的方向，慢慢踱步而去。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抿着唇。
而在驶离的出租车后座上，羽靠窗坐着，脸贴着冰凉的玻璃。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映在她依旧残留着淡淡红晕的脸上。
她闭上眼睛。
可一闭上眼，画面反而更清晰了。
那几乎要将人焚毁的充满力量的凝视。
兰靠近时，带着热浪和汗水气息的压迫感，像一座滚烫的火山，将她完全笼罩。
然后是那些问题。
“热吗？”
“难受？”
她当时怎么会，就那样点头，还“嗯”了出来？
现在回想，那声音里的颤抖，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呜咽感，跟缴械投降有什么区别？
可在令人窒息的热气和目光双重炙烤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比意识更先一步做出了诚实的回应。
仿佛在说：是的，我热，我难受，都是因为你。
仿佛在邀请：你看，我这么狼狈，这么不堪一击，你满意了吗？你要怎么做？
而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又收回那一刻。心脏骤停般的失落，和如释重负的轻松，同时击中了羽。
多么矛盾。
出租车颠簸了一下，羽睁开了眼。
源自最深处的身体记忆，被今晚的情景精准激活了。
她记得兰的手。带着薄茧，指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