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
虞蓝不理解这种行为。
他顺着蒋虔明的视线看向窗外。
突然,
一只断翅的麻雀,出现在虞蓝的视野里。
下一秒,一只钢钉划破长空,精准地订中麻雀的另一只翅膀,那只可怜的小生灵顿时血流如注,虞蓝冲到窗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中钉的麻雀还未闭上眼睛就狠狠砸到地上,死不瞑目,另一名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将地上的鸟尸丢进背上的采集筐。
原来这就是研究所里没有鸟叫的原因。
虞蓝大张着嘴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气流摩擦喉咙的艰涩响动。
“抱歉,”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身后传来蒋虔明的声音,“吓到你了。”
“放任鸟类飞行也许会影响试验田的种植计划,喋喋不休的鸟叫也使人神经衰弱,”蒋虔明的声音很轻,“请不要担心,我们会将鸟类赶到捕鸟区再动手,不会伤人。”
虞蓝依旧惊恐得说不出话,
他是没有记忆的任务者,所有的常识都来自总局的岗前培训,而出于保护任务者心理健康的目的,常识培训中不会有【死亡】这一项。
他只知道,死亡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死人也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睁不开眼睛了而已。
虞蓝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双死不瞑目的鸟瞳,
他的大脑控制不住地发散,难道所有人都要遭遇这样的事吗?他有一天也会死吗?
虞蓝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秦文山的面容,
死亡的阴霾让这张温和而没有特点的俊美面容蒙上一层纱,更加飘忽不定。
虞蓝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不论他在多少人身上看到这张脸,这个人,永远都不存在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任务中又不包括复活秦文山这一项。
这么一想感觉好多了,
虞蓝长抒了一口气。
感受到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蒋虔明没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关上了窗户,扶着对方的肩膀走出了这个暗房。
而秦耀山已经坐在办公室的会客厅中等着两人了。
秦耀山明明自己年纪比虞蓝还要小一点,却完全把虞蓝当成了未成年小男生一样照顾,见到瘦瘦的一条人被将虔明扶着走出来,立刻站起来把人拉过来里里外外地检查,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去虞蓝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凉汗。
“怎么娇气成这个样子,”秦耀山一副很苦恼的语气,手上却完全不是这样,恨不得连虞蓝的鞋子都检查一下有没有被磨坏,“我说你也要坚强一点才对啊,要是哪天我出远门了怎么办,你要对着我的照片哭鼻子吗?”
虞蓝愣愣的,不太明白秦耀山为什么又要说自己很娇气。
他明明坚持做完了一整场检查,也没有哭鼻子丢人现眼什么的,难道不应该夸一夸他吗?
而且他为什么要对秦耀山的照片哭鼻子,他又不知道秦耀山长什么样。
“不需要的……不用对着你的照片哭,”虞蓝认真地反驳,“在我眼睛里,你和老公长得一模一样,一个人的话,对着老公的遗照哭也是一样的。”
秦耀山的脸,僵住了。
连空气都好像凝滞住了一样。
虞蓝不太明白自己有哪里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