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西的醋不错,我家离那儿不远,哎,严熵,你是哪里人?”
脚步声在石砖道上清晰回响,这问题抛出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岑几渊有些尴尬,目光落处,从砖缝里揪出一朵蒲公英,他揪下橙色花瓣丢在地上,一脚踩扁,再揪一朵,再踩。
……为什么不回答?不想说吗。
这念头搅得他心烦,回神时身后已留下一路被踩扁的花瓣,手中也只剩光秃秃的花蒂。
不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一句“对现实没归属感”就什么都不说,真不公平。
他垂下眼,自己也觉得这脾气来得莫名,想转移话题:“总共找到四个镜片,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语气有点冲,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喂水母。”严熵回答完这句,忽然俯身凑近,仔细瞧着他的脸。
“渊渊,生气了?”
岑几渊闻言,喉结微动,这距离太近,所有心思无所遁形,咬了下唇,别开脸:“没有。”
顿了一下,他才后知后觉地一愣:“什么水母?”
严熵眼里闪过笑意,看得他一时不知该先闹别扭还是先好奇,最后那点小脾气终于冒了头:“滚!你故意的!”
严熵想抱他,又被一身荆棘拦得无从下手,只好捧住他的脸:“我不是不想告诉你。”
他停顿片刻,眼底闪过一抹无措:“我……只是不知道我从哪来。
47?他俩上来就抹脖子
严熵一向体温很高,此刻手指却是冰冷的。深邃的黑眸凝视过来,像是给岑几渊的耳膜蒙上一层灰布,连枝头的蝉鸣都随之暗哑下去。
他在不安。
岑几渊抬手拽了拽严熵的衣袖,声音发闷:“你想不起从哪里来就别想了,反正……”
“反正现在你是我的。”
话说出口,岑几渊自己先脸红了。这副模样几乎是在挑战严熵,他眼中的茫然迅速褪去,灼热的注视激得岑几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熵,这是公共场合——”
话音未落,一个轻柔的吻落下来。没有压迫,也不深入,唇瓣离开时,拇指随之在他脸颊上轻轻蹭过。微风拂过,四周仿佛被调低了音量,只剩下唇间一丝微凉。
“我是你的。”
轻如叹息的话语,悄然融化在空气里。
岑几渊扭头捂住嘴,眼角脸颊绯红,显得有些凌乱:“能不能先干正事……水母,水母到底是什么?”
“先想办法出去。”
“……好说,我们一起自杀吧。”岑几渊物色好一个角落,拽着严熵的衣角跃跃欲试。
“渊渊,其实可以有更体面的办法。”严熵看着他因这个念头双眼发亮,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哎呀,这样省事!”岑几渊拉着他走到角落,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又朝严熵脖子上比了比。
严熵:“……”
我可以拒绝吗?
这话还没说出口,温热的血液已经溅上他的脸颊。他瞳孔骤缩——
岑几渊竟直接用手中的刺抹了自己的脖子。
“…咳……还挺疼的。”他捂着脖颈抬头,气息不稳,“本来……想试试和你一起死是什么感觉……”
还是算了,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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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几渊描述完垂下头,看着眼前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眨了眨眼。
“至于吗?”
简子羽:“你们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