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宁一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分开，高一和高二在一栋楼，高三在另一栋。
书栀上操的时候才有机会能看到他，除此之外的其他时间，她很少能和许劲征碰面。
再次见到许劲征是在四天后。
那天上操结束，下一节物理课有小测验，班里的同学都急匆匆地往回赶。
书栀跟着林予听也快步往回走，却听到背后响起了许劲征说话的声音。
“栀子花的栀，48分。”一道玩世不恭的笑声响起。
清冽又磁沉，砂纸打磨后的颗粒感，很好听。
因为出现了她名字里的字，书栀咬了咬唇，随着他说话的声音渐近，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脚步不自觉地放慢。
旁边男生直接爆了粗口：“靠！许劲征你大爷的。说好不提这事儿的。”
“老子就写错作文里这一个字而已！”
原来是在说试卷上的字。
书栀眨巴了下眼睛，继续安静地听他说话。
“你自己考的分数，不让人提。”
“许劲征！你他妈想打架吗？”
“哎哎哎，你俩够了啊哈哈哈哈。”
“是啊，劲爷还是疼你的，上次38分的事他就没提——”
“赵傻逼，你一个总分250的人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书栀默默地听着。
林予听正滔滔不绝，见她心不在焉，拽上她的胳膊：“想什么呢，干嘛突然走这么慢。得快点回教室了一会儿还有小测验。”
书栀被她拉扯着跟上。
有那么一瞬间，头顶的烈日弱了很多。
书栀的身上落下一片阴影。
许劲征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住了阳光，虽然只有一瞬间，书栀被他罩住，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书栀抬起头，许劲征和旁边的男生谈笑风生地从她身边走过。
男生步伐大，他又高，因为她慢下来的这几步，许劲征已经追赶上来。书栀感觉到他的胳膊似乎是碰到了她短袖的袖口，传来一阵独属于他的清冷干燥的柑橘皂香。
书栀忍不住抬头看他，抿了抿嘴。
“还真别说，等到高一下半学期我——”林予听瞄见她怔神的样子，推了推她的肩膀，“哎，你看什么好东西呢？”
书栀收回目光，“随便看看。”
不远处，一个女生跑了过去，紧赶了几步追上了他。
林予听抬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了，啧啧了两声，道：“妈妈呀，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阴魂不散了。”
书栀顺着她的声音静静地看向远处。
女生缠上他的胳膊，许劲征也没躲开，任由她这么挎着，两条长腿闲闲地往出迈，浑身都透着懒散劲儿。
女孩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他，虽然被他这样凉着，但依旧主动得很，嘴里的话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