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毓玩心起,拿出其中一件,往邵亦聪身上比了比——衬得后者像巨人。
文毓把小小件的衣服往邵亦聪背上披过去,“希望我在妈妈那里得到的爱,也能和你分享。”
邵亦聪接受他的心意,把两只小袖子系在脖子上,问文毓,“好看吗?”
文毓哈哈大笑,“好看!”
从院子里出来,文毓领着邵亦聪到他们抓萤火虫的地方。
“夏天,这里会有一闪一闪的微光,我们一家人会把它们抓起来,然后放生。”现在林子中,只有虫鸣。
邵亦聪牵着文毓的手,“我想起了回息林里的流萤虫。”
除了冬季,流萤虫都会在林子的夜间出没。
邵亦聪的话唤起了文毓的回忆。“亦聪,当时我说自己为了应付社交场合要练跳舞,其实是骗你的。……我以为你要结婚,我想赶在你的妻子前面,先和你跳一曲在婚礼上会跳的舞。”
邵亦聪圈起他的腰身,额头抵着文毓的,“毓宝,我的另一半,只会是你。”
他继续说,“那个时候,你在看流萤虫跳舞,而我却想吻你。”
两人凝视彼此,嘴唇轻轻靠近。
婚礼的交际舞只有一支;而他们唇齿相交,轻慢地转着无尽的圈,跳着只属于他们的舞。
回到帐篷中,两人的头发都沾了夜露。
邵亦聪拿出手帕,给文毓擦了擦。
文毓眼尖,认出了这就是他还给邵亦聪的手帕。
他抓住邵亦聪的手,让他停下动作,“……我以为你不再用这条手帕了。”
邵亦聪疑惑,“为什么?”
“……我当时以为你不喜欢用被我碰过的东西,又或者它上面沾了茶香,你不喜欢。”文毓闷闷道。
邵亦聪失笑,解释,“如果用了就得洗,那上面的香气就没有了。”那时候,他还处于对文毓似喜欲拒的不自知阶段,手帕上面的香气很淡,他下意识把手帕收好保存,并非故意不用。
“不是因为不喜欢?”文毓挑眉。
“怎么会。”
邵亦聪的坚定回应取悦了文毓,文毓坦白,“……那时候我说不小心把手帕混在茶包里,其实是骗你的。我故意让它染上茶香,那样你身上就会有我的味道。”
邵亦聪嘴角微翘,并不介意,“嗯,明白,人设需要。”
文毓没好气,撞了一下他的胸膛。
第二天,在回程的路上,文毓把狗尾巴草小狗放在打开的车窗边沿,它迎风站立,长耳朵被风吹拂得像浪花一样往后飞舞,尾巴也高高翘起,顽皮又憨态可掬。
“亦聪,你看!”他笑着招呼邵亦聪来看小狗。
邵亦聪转头看一眼,笑了。
可爱、欢快、又无比动人。
和他爱的人一样。
缱绻蜜意,抵挡不住假期截止日的到来。
车站的地下停车场。
“砰!”邵亦聪合上车尾箱盖,文毓上前,替他推动放着背包的行李箱,两人并肩走离车位,来到路边。
停车场这一区的人不多,邵亦聪转头看文毓,“好了,你送到这儿就好。”
他知道,文毓今天还要赶回学校,准备学生会主席候选人的辩论会启动会议。早点动身,时间会宽裕些。
“嗯。”文毓点头,却没有挪步,反而问,“你的车子怎么办?”
“我的律师会来处理。”
“哦。”他抬眼看邵亦聪,“……你回到营地,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定期给我打电话。”
回息林营地对通讯设备的管理一向严格,不过组长们有特殊许可,每人配有一部老式手机,不必占用电话亭,可随时联络外界——只是邵亦聪几乎不用,因为没什么电话要打。
但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