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看着他,苦笑道:“去看书吧,明天送忧璇进教室你再走。”
夏晴转身而去,她没有回答陆泽磊,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回答,关上卧室的门,伸手开灯,映入眼帘的便是她与陆辉亲密的大照片挂在床头。
心里一酸,陆辉,为什么,一切都要等到来不及,才会问自己为什么?
第二天,夏晴同样走的很早,展望的电话早早就将她叫起来,今天要召集一个紧急会议,荷兰嘉信集团老总视察中国分部,视察小组,将要入住香榭丽舍。
经过欧鲁克的失败,这一次,不容有失。
夏晴精心化了妆,挑了简洁大方的套装,天空,因着昨天的雪而有微微灰蒙。
路上,行车缓慢,整个城市陷在一片慵懒与寒冷中。
寒冷与慵懒似乎相辅相成,每当寒冷的冬季,夏晴总觉得自己是适合冬眠的动物,全身懒洋洋的。
她来时,会议室只有展望一个人到了,二人相对,目光里皆有几分尴尬。
许久,都是沉默。
终于,还是展望打破了死沉的气氛:“她好点没有?”
夏晴自然明白,他指的是陆忧璇,低声说:“好点了吧?被你激将法一激,我想……至少她该好好去上学了。”
展望略微一顿,方道:“那就好。”
“不过,我有个问题要问你。”夏晴煞有其事的看着他,展望抬起眼,深不见底的眸子,波光暗度,夏晴道:“如果,忧璇大学毕业,拿着毕业证书来找你,你怎么办?”
展望挑唇一笑,笑得有些讽刺:“哼,那至少是七年以后的事情,我四十岁了,不出意外,已经结婚四五年了。”
果然是老谋深算。
夏晴看着他,不禁有些想笑。
“看什么?你似乎总是爱盯着我看。”展望亦抬眼看向她,冷酷的薄唇微微挑动,修长的眉扬起几分暧昧,眼神却依然冰冷:“你这样,我会很容易误会。”
夏晴怔忪,寒冬腊月,莫名的脸颊微微温热,展望的眼神依旧如初,可那眉间洋溢的纹路,却是她见所未见的暧昧,他低下头,口吻略低:“难道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清澈吗?以后,不要这样盯着别人看。”
清澈!
夏晴脸上如火烧一般,她无法移开她的目光,怔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句话,酸得令她牙疼,可是……
也许女人都喜欢听到赞美的话,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厌恶的感觉!
依旧回他一句:“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说话很讨厌?以后不要再说话了。”
说完,想笑的竟然是自己,展望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听门声响起,杨铭贞走进来,展望看了看她,随即低下头去,仿佛视若无人。
那晚的**再入眼帘,夏晴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缠绵过后,又彼此为敌?
或许,不是敌人,只是看似敌人?
想想展望那天的话,杨铭贞,她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真的为了欧鲁克不要闹上媒体,而牺牲了自己吗?
一时看着她,有些出神。
杨铭贞低声道:“董事长,有事请讲,不用这样看着我吧?”
夏晴回神,涩然一笑:“没,想些事情而已。”
“想来做什么?你也学不来。”
展望低着头,看着手中厚厚的资料,夏晴一惊,脸上立时红热,他没有看她,可是依旧看穿了她的心事,为什么……只要在他的面前,什么都变成透明的,变得无所遁形?
三个人之间,再没有一句话。
人员到齐,会议准时开始。
首先发言的不是展望,而是杨铭贞:“大家都知道,上一次接待欧鲁克先生,我们出现了很大的纰漏,没有闹上媒体,是一大幸事,这一次荷兰嘉信集团考察团,是我们近阶段的重中之重,FO和S&M都要做好准备,刘总,你要趁机谈下他们的长久合作,这可是个大客户。”
刘玉寒点头,信心明显写在脸上。
杨铭贞看向展望,展望点头示意,随即从文件夹下拿出一叠信封,他抬起头,眼里是慑人的坚定:“这是你们的辞职信,欧鲁克的风波已经过去,香榭丽舍的业绩蒸蒸日上,马上又会迎来大客户,如果此时此刻,仍然有人想要离开香榭丽舍,那么……请便,如果依然想为香榭丽舍而努力,就请取回自己的辞职信。”
辞职信被轻轻放在桌上,不显得强硬,目光却肯定,窗外沉郁的冬色阴沉沉的,会议室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