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声看着眼前正在用指尖戳玻璃的林昭，沉声道：“可你现在还是不开心。”
“其实已经没有不开心了，就是觉得……内疚。”
林昭没有瞒着傅宴声：“前几天林闲来找我，他说他没有长成林家希望他长成的模样。”
傅宴声只是静静听着，听到林闲来找过林昭，傅宴声眉头轻皱，微微抬眸看向林昭。
“他很优秀，如果没有我，他会是林家最被看重的孩子。”
知道自己叫了二十三年的爸爸妈妈是别人的。
知道自己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家，应当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所以林昭离开从小生活的家，是因为他的心告诉他不应该继续霸占下去。
只是人类的情感本身就很难剥舍。
傅宴声听着林昭几乎是将一切的事情都怪在自己身上，心中一滞。
“昭昭，这件事情不是你造成的。”
林昭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为什么要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不应该。
林昭听见这话，当然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
可别人也说得没错，自己是这件事情中的受益者，所以有些事情他应该担着。
“该反省的应该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而不是什么都不知情的你。”傅宴声轻声说道。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林昭想了很多，想到了以前小时候第一次上学，林家父母将他送到学校门口。
大哥总是在课间偷偷跑到小学部给他送零食。
就连当年自己一心想要学艺术，林家父母也不逼迫林昭，只是说着林昭高兴就好。
大哥更是有空就飞往国外看林昭。
这些年的林昭，被林家教养得很好。
傅宴声瞧见这般模样的林昭，脸上不由得带上笑意。
林昭转头想要说话，却瞧见这般的傅宴声，觉得有些新奇。
“傅哥，你还是笑起来好看。”林昭轻声道。
傅宴声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的清冷如同雪山之巅的雪被阳光融化。
听见林昭这番话，傅宴声挑眉靠在车椅上。
整个人带着松散。
林昭转过身，瞧着傅宴声没说什么，不由得得寸进尺：“傅哥你就应该多笑笑。”
“好，在你面前，我多笑笑。”
一缕朝霞穿破云层，落在车窗玻璃上，折射入车内。
傅宴声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
“昭昭，你瞧，太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