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侍卫低头道:“属下不知、不知此事要紧,也不敢乱说……请大人责罚。”
第一个侍卫也跟着点头请罪。
江远望明白他们的顾忌,在宫中当差,学会的第一件事,往往是要少说话,更何况是对于太子薨逝这样天大的事。
可不论他们有多为难,贻误案情都是罪过,江远望叹了口气,无奈道:“请陌大人责罚。”
陌以新未置可否,只看向侍卫中的一人,道:“陈清汉,二皇子之事后,可有人在湖底看到连根拔起的水草?”
陈清汉被点到名,当即认真道:“回大人,那件事后,卑职也曾潜入水中寻找线索,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水草。”
这便是第三处不同了,林安暗自想道。
楚盈秋喃喃道:“难道太子夜里泛舟、投湖,就是为了去拔水草的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萧濯云忽然产生一个想法:“莫非……太子是在找什么东西?若有东西埋在湖底,要找出来的话,自然要将水草挖开,这便不奇怪了。”
“对啊!”风青一拍大腿,“也许是在潜水找寻时,太子一时不慎腿抽了筋,或是闭气太久体力不支,便出了意外,这不是都说得通了吗?”
林安蹙眉道:“可若是如此,太子为何一定要在各国宾客齐聚的宴会上行动?太子撇开贴身随从,想必是十分机密之事,可跳入湖中浑身湿透,之后总要更换宫服,总会有人看到,又该如何解释呢?”
萧濯云沉吟道:“这样吧,我再同侍卫们下潜一趟,将湖底也挖掘翻找一遍,看看可有线索。”
这次的工作量显然要大许多,一众三十名侍卫,由萧濯云带队,在凤鸣湖里轮番搜寻,将湖中央这一大片湖底几乎翻遍,却没有找到水草之外的任何可疑之处。
湖底空无一物,而太子随身之物也只有玉佩和香囊,可见并未从湖底取出什么。若真有的话,也只能是被凶手带走了。
这一整日在宫中忙碌,却因湖底的一堆水草而使案情更加扑朔迷离。
几人出宫时,天色已近傍晚。
行至府衙前的岔路口,萧濯云与陌以新作别,林安却忽然发出一声轻呼——“啊呀!”
陌以新就在林安身旁,察觉她身形一闪,似是下意识躲避什么。他当即转头看去,只见街角转弯处,似有一道模糊的身影一晃而过。
他伸手将林安拉向自己,护在身后,沉声道:“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砸了我一下……”林安怔了一瞬。
“身体可有异样?”陌以新眉心紧蹙,同时向萧濯云递了个眼色,萧濯云一点头,转身朝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没有。”林安轻应一声,低头找寻起来。
很快,她从地上捡起一物,摊在掌心给几人看——这是一个小纸团,外层被细线紧紧缠绕,捆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