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荀先生。”林安诚恳道。
荀谦若叹了口气:“最近实在发生了太多事,祝子彦的失踪,施元赫的死,拘魂帮的眼线,涌现杀机的黑衣人,还有柴总镖头对那本刀谱的执着……虽然她看起来并无恶意,却还是让人疑惑不解。”
林安想了想,道:“关于柴总镖头……既然她一直跟着我们,显然对刀谱并未死心,想要她再次现身,其实不难。”
荀谦若若有所思,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林安又道:“对了,谢阳呢?他不是一直想让我与他师姐聊聊,怎么竟没来找我?”
荀谦若笑了笑,道:“他一早便去了御水天居的资料阁,说既然决心对拘魂帮调查到底,便应将所有相关信息重新查阅一遍。”
林安失笑,这倒的确像是谢阳会做的事。
两人站在门口说了许久,荀谦若适时道:“那么荀某先行告辞,不打扰林姑娘了。”
“荀先生——”林安唤了一声,“那个关于睡觉的弱点,我会替先生保守秘密的。”
荀谦若会心一笑,抱拳离去。
林安将思绪稍微收拢,却并未回屋,而是转身关上自己的房门,径直来到隔壁叶饮辰的门外。
她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并无动静,不知他是不是还在休息。
林安仍有些不放心,又将房门轻轻推开一道细缝,果然见到叶饮辰侧身躺在床上,长发半散,双目微阖,嘴唇仍旧没有血色。
林安正犹豫是进去查看还是默默退走,床上忽然传来低沉却清醒的一声:“进来吧,我醒了。”
林安一怔,随即走进房间,道:“是我吵醒你了?”
叶饮辰睁开双眼,撑着身子坐起,道:“我向来浅眠,不怪你。”
“又吃过药了吗,为何脸色还是这样差?”林安看着他,忧心忡忡,“不会是我包扎得不好,伤口又开了吧……对了,什么时候换药?”
“明日再换,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叶饮辰笑着拍拍床边,“过来坐,我还有正事要说。”
“什么?”
“昨夜那些黑衣人,显然清楚我们的行踪……”
林安只听了一句,便开口接道:“方才荀先生来找我,也说了这件事。”
接着,她将自己与荀谦若的对话大致讲了一遍。
叶饮辰认真听完,眸色深沉,缓缓道:“虽然他说不想引发猜疑,可我还是想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是指谁?”
“我不是指任何一个人,我是指所有人。”
“你也是人。”
“不包括我。”
林安失笑摇头,又思忖道:“荀先生让我想想,在三一庄都见过什么,听过什么,可我真的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叶饮辰眉心微蹙,沉思不语。
便在此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林安起身开门,见谢阳站在门口,便笑迎道:“是你啊,还未多谢你安排住处,准备伤药和衣物,真是帮大忙了。”
谢阳忙摆了摆手,道:“这些都是举手之劳。方才我去敲姑娘房门,却无人应,我才来这里试试,希望没有打扰叶大哥休息。”
“没事,他刚睡醒。”林安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进来说吧。”
谢阳跟着林安进屋,先是礼数周全地问候叶饮辰几句,才道:“三品城那边传来了关于拘魂帮的消息,我想两位或许也想知道,所以前来告知。”
林安来了精神,立即道:“当然,是什么消息?”
“你们可能不知道,三品城有一间鸽舍,是拘魂帮收纳新人所用……”
林安与叶饮辰对视一眼,此事早已从萧沐晖口中听过,两人却不点破,只静静听谢阳侃侃而谈,将关于鸽舍之事又仔细讲了一遍。
谢阳本就有话痨潜质,絮絮讲完已是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才接着道:“就是这间鸽舍,今日一早被人给端了。”
林安一惊,连忙追问:“什么人做的?端了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强行破开屋门,将里面拆了个稀巴烂,然后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