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蒲蘅……”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哪怕你觉着自己行也不行。”
领证第一夜,新婚小夫妻就因为“行不行”这个话题进行了争论。最后毫无疑问,是陈青野败下了阵。倒不是他真不行,就是确实有些费劲。
都隐忍了几年,也不差这几天。
真要闹出笑话,他才真是要气血翻涌。
于是,新婚夜……
新婚小夫妻两盖着大红喜被,睡了一个再素不过的觉。
再醒来,就收到了苗妙登机离开的消息。沈蒲蘅还来不及对此腾起什么情绪,他带她去了工厂。工厂并不在闹市,而是在临近郊区的一处山脚下,不至于偏僻,却也安静。
工厂还在建,工地里飞尘漫天,他也没有带她走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反倒是李南秋,穿着反光背心带着头盔,穿梭在工地里颇有包工头的架势。
再回到京城,沈蒲蘅和学校请的假也到了。她没再请假,而是回了学校上课。至于去医院随诊的事,她还是选择暂时搁下。
高中三年,她紧绷着。大学,她又想多学点多学点,为此把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很少停歇过。不止是她,他也从来没有放松过一天。他们两个人都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生死走一遍,才发觉。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只是努力,却忘了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大四课程不多,其他同学在埋头学习为实习做准备时,沈蒲蘅开始带着他出门。不去什么远的地方,就附近看看山,看看水,不管什么景色都比冰冷的电脑和键盘要好。
“陈青野……”
“好看吗?”
赤红枫叶树下,她巧笑嫣然。
秋色满园,她却如春光。
“嗯,好看。”
*
放松下来的日子如水,流淌而过。
暴雨夜,屋外狂风雷电交织时,屋内也正陷在疾风骤雨中。抱着沈蒲蘅的人如风,时稳时荡,捧着她飘飘浮浮间神思巨散。
沉重呼吸声在侧,微凉唇瓣贴耳,久久失神的沈蒲蘅微微一颤后,迷离轻哼:“不……不要了。”
软声细语,还敌不过屋外的雨声大,又怎么能撼动屋内骤雨。直到轰隆一声雷鸣,银光闪过,天边一亮骤雨方停。
湿发贴在颈间,身躯软得像没了骨头,沈蒲蘅如一滩温水,彻底化在松软的被子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恍惚间,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背脊,意识还在云端飘荡的沈蒲蘅,只含糊吐出一个字:“烦。”
这一字,让吻着她的人轻笑出声,笑声震颤间,下巴上的青茬蹭过她的肌肤,又惹得她一阵酥麻战栗。
最后,沈蒲蘅是在温热的浴缸里,才慢慢找回力气和神思。她靠在他怀里,声音无力:“都说了,我明天要去医院。你总是这样。”
环着她的人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揉捏她发酸的肩,语调慵懒:“明天,不这样了。”
沈蒲蘅才不信,昨天他也是这样说的。
领证已经一年了。
刚开始,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她严令静止他动歪心思。他虽然不满,但也算老实。经过两次复查,他的各项指标正常,医生也确认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后。他就再不管不顾,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肚。
虽然经历过最初的磨合,他们之间的情事已经说的上是完美,她也享受其中,可再好也不能贪多啊。
沈蒲蘅想和他讲讲道理,可她实在太累,他捏肩的力道又正舒适,不知不觉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他不在身边,沈蒲蘅听到外面厨房有动静就知道是他在做早饭。
总是这样,惹完她就给她做早饭哄她。偏偏她也不争气,太好哄。
刷着牙,沈蒲蘅熟门熟路从化妆包里翻出遮瑕膏开始遮红印。当初他买的满满一袋遮瑕膏,就剩这最后一只了。可见,他平时有多烦人。
再走出房间,早餐都已经摆在桌上,麦冬也在吃狗粮了。沈蒲蘅坐下,对面的人先是瞥了她的脸色,确认她没生气后,才端了碗粥放到她面前。
“吃了,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