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槐魑拧拧拳头,酒杯被尽数打碎,满地狼藉,脸上布满皱纹,胡渣过下巴的男人扶着桌沿。
一只胳膊被扭转到后方,手指颤抖,嘴角流出一丝血色,面露难色,口中呻吟,“还有我不喜欢老头子。”
人群看热闹的聚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谈论,却无人阻拦。
男人扭动身体挣扎,眼里充满戾气,脸颊旁被酒杯碎渣划出一道深邃的口子。
“臭娘们,摸你一把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男人侧过头朝槐魑吐一口血痰,“我可是领导,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管你领导还是畜生。”槐魑衣角被沾湿,她捎起酒杯,抡起手肘,酒杯离男人头部几厘米时一阵急促且极大的声音传来。
“喂,停下!”监察组织队朝槐魑赶来,槐魑头一转,手被制服住,酒杯骤然落地,碎渣窜进槐魑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镜头一转,观察室里已有了槐魑的身影。
“她……她,就是她!你看看,看看,给我打成什么样了,毁容怎么办?”男人捂着脸,食指正对槐魑鼻尖,一把鼻涕一把泪,故意装出一副吃痛的样子。
槐魑双手交叉抱胸放在身前,眼神中夹杂不屑,见男人指着自己,抽出手抓住男人手指向后掰去:“你再说一遍试试呢!”
男人闻言,气势弱下去,嘴里结结巴巴卡出几个我字,不敢再声张开,表情泄露他还在气头上的心情。
观察室没有空调,只有简陋的火炉燃出热气,一言不发的气氛使人尴尬,温暖竟显格不相入。
“槐魑因攻击上级领导扣除学分10分。”监察员从胸前口袋抽出黑金钢笔,笔尖刷刷写过纸张,第一张纸被撕下,拍在桌上,白纸黑字清晰写着处分单。
男人一听,立马不乐意,一锤击在桌上:“凭什么啊?我可是影觅家族的人!”男人捂着被揍肿的脸。
检察员食指弯曲敲击桌子眼底没有一丝怜悯:“不为本校领导我不敢忙下定论,按规矩行事罢了,况且你调戏为先。”检察员把笔挂在袋口上,径直走向门外抽华子。
槐魑一言不发,随手抓起宿舍拿的外套带上口罩留下走出门。
“姐,来根不?”检察员右眉一条,双指夹住根烟,递给槐魑,“表现怎么样?”
槐魑推推镜框,噗嗤一笑:“好意心领,烟早戒了,以后别包庇我,做点正事去,我在黑市救下你不是让你干闲事。”
“哦对,替我寄封信给那个日本的教授。”槐魑打开包扣子,从杂乱的东西里翻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槐魑把信压平,递给检察员。
检察员接过信翻看两遍,点点头,轻掸烟灰,将信塞入口袋:“地址过会发我。”
“行。”
槐魑手机铃声响半天,她并不想理会,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
槐魑不耐烦抿一下唇,接通了电话。
“喂,你回来吗?”是槐晞的声音。
“你干什么。”槐魑暗骂一句,压低声音回复,“催什么,急着投胎啊,没别的事我挂了。”话刚说完,电话就被她挂断,只剩槐晞那便电话挂断时的嘟嘟声。
夜色浓密,树叶被风吹动,发出窸窸窣窣的音色,刺耳空灵。
槐魑到宿舍时间已经不早,宿舍除鸢丛其余都睡下了。
“你今天不会出租房?”槐魑脱下外套,整理起桌上化妆品。
鸢丛放下手机:“太晚了,懒。”鸢丛脚步很轻走下床,抓起鸢杏的手机,熟练输入密码,打开相册给槐魑看那个学妹脖子上的灵魂宝锁。
鸢丛拉拉槐魑衣角,手掌向下在空气中一拍,示意她坐下。
“你看,这个圆形灵魂宝锁是不是和影风身上的很像?”鸢丛看着槐魑等她反应。
槐魑大腿一拍:“那个骚扰我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有。”槐魑打开文件包拉链,掏出电脑搜索关于这个灵魂宝锁的一切信息。
“什么?没有!”槐魑鼠标键持续向上滑动刷新许多次却也毫无结果。
“不对我想起来了,亡灵系,亡灵!”鸢丛恍然大悟,“亡灵是由魂魄形成,有些家族身上就会有相同无区别的灵魂宝锁,由此就有言可说了,影风就是和他们一个家族的。”
槐晞眼睛向左看,思索一番后发话:“那个男人在观察室说过,他是影觅家族的人,影,影风。他们之间必定有关系。看来下次我们要再去一次暗河谷了”
“看来我们明后天得再去一番暗河谷了,顺带查查鸢杏姐姐的事情。”槐魑合上电脑起身去了浴室。
这一晚鸢丛时刻骤转难眠,她依稀记得影风在战斗时脖子灵魂宝锁在溢出金丝,金丝常常汇聚在她体内似乎在为她供能,影风身边那条河流在流淌,却无生物气息。
还有那封信的问题,鸢杏姐姐的信为何会在这,是信却无法打开,定是另有隐情。
可鸢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暗河谷时灵总是不稳,像是有人刻意让她磁场变动,产生不安从而任务失败。
直到凌晨两三点鸢丛才勉勉强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