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厉的试探,温凉都看在眼中,他弯唇一笑:“陈警官放心,我是个活人。”
陈厉捏着茶杯的手一顿,强装冷静地将杯子放到了桌上。
他的两个手下的手都抖了抖,显然没有自家老大心态放得平稳。
陈厉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今天有群众报警,押了一个昏迷的童子过来,说他手沾染了人命。”
温凉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他喝了口茶水,沈昭又给他续上,沉默寡言,就像一个无声的守护者。
“陈警官想问的是,他真的手染数条人命,还是说对我有什么想法?”温凉抬眼,眸子分明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们应该还向你报警,说他们被谢临渊谢观主骗了钱吧?甚至还窃取了他们的气运,害得他们有些人家破人亡。”温凉继续说道。
陈厉拧起眉头:“是的,没错。”
提起这个,他就觉得匪夷所思。
谢临渊谢道长他们其实也有所耳闻,毕竟这个道观在他们当地是非常有名。
而且这位谢观主似乎也备受人追捧,每次出场费就要几十、几百万。
可现在那些有钱人家又要告他骗钱、骗人、骗气运,简直就像是封建迷信被人揭穿,没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恼羞成怒要人赔钱。
温凉笑了笑,对上陈厉那正气十足、不相信鬼神之说的眉眼,没有在谢临渊的事情上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反口问道:“陈警官来找我,除了这个事情,更多的是也很好奇我是谁吧?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温凉。”
“噗”一声,左右两边的手下那口刚喝下去的大红袍就这么直直地喷了出来。
沈昭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一旁温凉放着的折扇,便将那两口茶给挡了回去。
茶水落在了地上,溅不起一丝波澜。
陈厉心中却是波澜四起,好半晌才替两位手下说了声抱歉。
沈昭眉眼淡淡地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温凉?你真的叫温凉?”陈厉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对,没错。我就是温凉。”茶水滋润了他的唇瓣,将原本就嫣红的唇染得更加的鲜艳,衬托得他那白得过分的肌肤如同雪一般。
上挑的眉眼似乎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就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个温凉。”
这话一出,瞬间整个气氛都凝固了。
陈厉的神经紧绷,喉结滚动。他左右两边的手下更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操,我操,我操,什么情况?
如果说现场只有血迹,没有尸体,那么面前的温凉说他是那个自杀身亡的温凉,他们或许不会这么惊讶。
可是警局停尸房里面的尸体真切无比,DNA跟血迹全都验过,是人的,不是什么科技伪造。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真的是温凉吗?如果是温凉的话,那么他们停尸房里面的那个尸体又是谁?
两名手下严重怀疑面前这个男人是在耍他们玩。
“一切都很好解释,我是那个跳楼身亡的温凉,但事实上我并不是自愿跳楼,是被谢临渊控制,被迫跳楼的。而且你们应该也听那些客人说了谢临渊借着自己术法高超、修炼技术,夺取他们的气运,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甚至还无辜地害死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罪行早就罄竹难书。
而同时他是我的好朋友宁洛歌的男朋友。对方找上宁洛歌,是因为宁洛歌体质特殊,能够被他炼成情煞丹,助他修为。”
在场三人木着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听着温凉一字一句地说着一些天外之语。
明明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懂,可为何叠加在一起,他们却无法理解?这都算什么事啊?
“觉得难以接受很正常,毕竟这不是你们所能接触到的范畴。”沈昭接过话茬开口,“你们或许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局长报备,我想局长应该对这些更清楚。”
陈厉动了动僵硬的手,此时此刻很想来根烟舒缓一下情绪。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稍等,我打个电话。”
他出了门,拨通了局长的号码,语气酸涩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局长。
局长沉默了良久才问道:“你说的是昭然居的沈昭沈老板?”
陈厉重重地应声:“是的,局长。听他的口气,似乎你对这些很熟悉。”
局长叹息了一声:“事情确实有些复杂。玄门中的事情,我们这些普通人插手不了。你就听沈昭的。谢临渊的事情你不要管,让他们自己斗,但是一定要告诉沈昭务必确保百姓安全。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你收集好证据,将谢临渊捉拿归案。在此期间,你就做好辅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