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鱼尾狮是这个意思,影山律的脸黑了红、红了紫、紫到发青,最后归于黑暗。
女人盯着影山律的脸色嗤笑,“律弟弟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嘛。”
嘴角上扬的她盯着影山茂夫却又哭了起来,所展示出的行动都太过诡异。
满含泪水的眼眸里,模糊折射出十三年前影山茂夫的模样。他身穿一身最常见不过的诘襟制服,体型单薄瘦弱;头发虽然柔顺但刘海太过齐平,像个锅盖扣在脑袋上;气质有些木愣,眼神也呆呆的。
一个不起眼的小少年。
影山绮良思量片刻,自己只是渴望疗愈历经生活给予的、大大小小的挫折与伤害。她所营造的幸福从来不打扰社会,也不伤害他人,为什么会突然被命运湮灭?
寒风吹拂,她颤抖了一下。
悲哀如同这阵风一样卡满破碎灵魂的每一丝缝隙。
“挺没意思的。”影山绮良喃喃道。
影山两兄弟看见喝醉的女人起身脱下外套将地面的污垢清理干净,手中提起脏外套步伐坚决地离开了。逐渐远去的薄弱身影在冷风中萧瑟。
影山律感到鼻尖一凉,他伸出手接住空中徐徐飘落的雪花说:“下雪了。”
听见声音的影山茂夫抬起头,雪落到了他清澈的眼睛里,连忙揉了揉。
告白路上的老公
公寓门口以别扭姿势睡着的女人,她的嘴唇、肩膀、脊背还有膝盖都微微抖动,仿佛正在做一个很悲伤的梦。
泣声从梦中偷跑到现实世界,似梦似醒间,耳畔真的出现了一吸一顿地哭声。当她想捉住那扰人清梦的呜咽声时,哭泣钻回了梦中,无踪无迹。
夜晚如漆黑的绒幕,慢慢拉了上去。
天光渐亮,在自己公寓门口冷醒的影山绮良,扶着墙爬起来为自己开门。昨晚她一头就栽倒在了门口昏睡,幸运的是头被厚实外套保护着。
没有进屋,自然也没有卸妆刷牙洗澡洗头等等。
影山绮良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双目无神地盯着镜面反射出的憔悴女人,简直糟糕透顶。想自己一觉醒来,没了夫姓,还不用去更改护照、保险、银行、驾照等相关的姓名变更就重回了自由,不仅比离婚效率高,还省事很多。
她不再是影山绮良了。
镜中的倒影打开水龙头,掬一捧水清洁了自己。再抬头,菊地绮良已经接受自己重回孤独之中的事实。
成熟的社会人士就是不管昨日发生了什么,今日都得爬出门正常上班。
踩点成功打卡的菊地绮良刷新了自己的最短通勤时间记录,因此她的唇角浅浅上扬,梨涡若隐若现。
同事柏木熏打着哈切问她晚上去哪喝酒了,眼下的乌青连遮暇都盖不住。
她想到自己昨天和这个世界的约会对象分手了不说,还跑和小朋友耍酒疯,最后很昂贵的外套也被呕吐物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