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嘲讽对方:会喜欢那么高标准的你当然看不上我了。
“我觉得中学的小良可能不会看上我……”高标准的老公迟疑地说。
中学时代的影山茂夫会怀疑自己其实不受异性欢迎,并因此烦恼。
他和律的长相其实很像,但中学女生通常只会把影山律排进校园帅哥行列里,忽视掉影山茂夫。菊地绮良是觉得可能因为哥哥气质比较阴沉……中学女生确实不爱这款啦。
“哦。”她说。
捧在脸侧的手背忽然抬起挡住眼睛,头歪着,默然不语,编发叉出的几缕发丝晃晃悠悠地垂落胸前。
盯着她一系列动作感到些许迷惑的影山茂夫:小良又在做什么?
菊地绮良答:“我在忏悔自己的心地有点太肮脏了。”
怪异现象没有引起任何反响。
菊地绮良在睡前照例玩了一会手机,发现屏幕里没有跳出任何的新闻通知。
和之前的随机杀人事件不一样。
原来普通人看不到火焰,她后知后觉地想,怪不得我和他的记忆不一样。
怀揣着古怪的醒悟,菊地绮良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一个离奇的梦。
梦中,菊地绮良似乎是以第三人的视角见证着一个新生儿出生。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护士说,手中麻利地剪掉新生儿的脐带。
她的皮肤通红微青发白,怎么描述呢,十分奇怪的颜色。
新生儿都是这种颜色的么?梦中的菊地绮良不知道。
她的头顶还有薄薄一层打湿的金色胎发,整个人小得不能再小。
漫长的梦
镜头仿佛过曝般闪过白光,梦境的第二幕布景显现眼前。
一只毛绒绒的、白黄相交的、尾巴卷卷贴在后背的秋田犬立在草坪中。
它的神情似乎有些无奈,身旁有个六七岁的双马尾小女孩强行搂搂抱抱它。
“喜欢你呀!”
被骚扰到狗眼无光的秋田犬望着远方放空。
菊地绮良认识它,是她小时候邻居家养的宠物,大概是十多岁的时候这家人由于工作变动搬离了调味市,带着这只好脾气的秋田犬一起。
那这个小女孩……是我?菊地绮良思索着,她想凑近点瞧一瞧小时候的自己,却发觉自己无法控制视角变换。
场景再度变换,入目的景框变焦拉近——一张少女的脸庞,酣然入梦的她安静地闭着眼睛。视线的主人似乎觉得这距离还不够近,越来越近,近到仿佛融进她的身体里,直到梦境中的菊地绮良真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十六岁的她睁开了眼睛。
她恶劣的笑了一下,支起身体,离开卧室,敲了敲父母的房门。
门被打开。
女孩神情天真的说:“爸爸,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