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很糟糕,心脏胀胀地难受。
糟糕的人是自己:孤独而可怜的人也有他的自尊,但她竟然居高临下地看待对方。
菊地绮良不知道为何过去的自己长期对他的遭遇视而不见,现在又好像初次长出一颗心般的过意不去。
手指放开裙角,抬起轻轻放在了门上,她深吸一口气,其中扑闪的睫毛扫过眼尾,转悠的眼珠越发晶莹,用力的手掌推开教室门。
影山茂夫看了过来。
菊地绮良笑着说:“欸,影山同学在呢,你也回来拿音乐书吗?拿上我们一起走吧。”
小良和阿茂
影山茂夫愣愣地望着猛然推开教室前门的少女。
没有听见回答的她又说:“一起走吧,好不好?”
她先路过自己课桌,抽出音乐书拿在手上,再向他这处靠近。
“好不好嘛?”
“嗯,怎么不说话?”
每说一句,他们的距离就越近。
最后,菊地绮良立在影山茂夫的身前,微微弯腰,与他四目对视,柔软的嘴唇张合中隐约露出一点细白的牙齿,“回答我呀?”
影山茂夫泄气般地说:“好。”
脸上的神情不再可怕,却因不知道该变化为怎样的表情,就那么不知所措地僵在了脸上。
“早点说嘛,我等了好久,影山同学。”感到满意的菊地绮良才后退半步,眉眼带笑地看着他。
她的梨涡很可爱,影山茂夫怔然发觉道。
他们穿行在走廊中。
影山茂夫走在菊地绮良的后方,他不免注意到她纤细的脖子,还有颈后的一片莹白。似乎被视线刺痒到,她的指头轻挠那处,柔嫩的皮肤立马留下一道泛红的印记。
如果是手掌钳在那里,是不是也会留下浓重的痕迹?他垂眼想着。
菊地绮良突然回头,发觉他走路走着就脸红心跳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倒退着走,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影山茂夫越发红润的面部。
“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一团害羞的年糕哦。”她说,声音出口还呆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影山茂夫:“啊?”
菊地绮良很想拧拧扯扯年糕,看看手感是否如想象的松软。她背过手去,右手掐住左手肉最厚实的虎口处,歪着脑袋喊:“你走快一点啦!”
“哦……”
她停下的同时,他加快脚步;她转身,两人并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