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那个宿傩的容器已经够麻烦了,这个初雪又是他从哪里找回来的?上面那些人应该还没发现她有问题吧?
搞不好,这颗暗棋比宿傩还要麻烦。她可是五条悟胡诌了个贴身助理的身份、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人。
要是真没问题,还能这么紧张?
那些被五条悟明确指出的危险,反而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真正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他仍在暗中观察、时刻盯梢,却始终未对外声张其危险性的存在。
如果连最强咒术师都无法确保万全,又有谁能真正置身事外?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恐惧与贪婪,都如瘟疫般快速蔓延。
初雪身上的秘密,究竟是救命的良药,还是致死的毒药,在真正触碰之前无人能够断言。
有些未知还是永远不被人知道为好。
深夜,一位身着僧侣服饰的男子独自行走在民宅区的小道上。草履踏过沙石,发出窸窣轻响。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低沉含笑的嗓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仿佛正与人交谈。
可他身边空无一人。
“你也看到了,那晚出现的少女。”
身着袈裟的男人肩宽体阔、身姿挺拔,宽大的衣袍也掩不住他结实的体格。
与本国常见清瘦的僧侣不同,他肌肉紧实、体格健壮,衣物遮挡也显得格外醒目。
无人回应,他却毫不在意,继续阐明自己的结论。
“五条悟使用了领域,依过往经验,漏瑚死于咒术师之手的可能性更大。”他说到这里略作停顿,笑意渐深。
“但漏瑚的死因有蹊跷,没有亲眼所见,谁也不能确认是五条悟杀了漏瑚。我们也有了新的发现,那个少女对我们的吸引力,实在非常奇妙。”
即便相隔一段距离,他们仍能嗅到那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惑人气息,诱人冲动,唤醒了啖食其血肉的强烈渴望。
难以抵抗的吸引力,源自本能的贪婪。
他对这种贪婪再熟悉不过,那是渴求力量的欲念。令人惊诧的是,它源于一位看似平平无奇的人类女性。
是特殊体质吗?
“……是她杀了漏瑚。”
诞生于大地的咒灵为同伴的逝去而悲伤,甚至压过了本能中的贪婪。
花御想为漏瑚报仇,它想杀了那个怪物。
它在悲苦中描摹敌人,“那不是人类,是……怪物。”
作为咒灵,它对那股气息的感知远比人类更加敏锐。
“是吗……”额前带有缝合线的男人瞥了一眼身侧并行的咒灵,唇畔笑意不变,眼中却掠过一丝轻蔑。
区区咒灵,竟也敢称人类为怪物,真是可笑而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