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溺亡的水鬼,沉在死地的水域中凝视那个让他如此狼狈的女孩。
想拉她下水,想让她也体会这不上不下的煎熬。
她还毫无自觉地笑得那样灿烂,那样……毫无防备。
想让他兵不血刃、缴械投降?
你怎么这样天真?在你设计让我失态之后,怎么满脑子只想着驱使我呢?
初雪,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呵……”
五条悟咬破舌尖,刹那的刺痛换来片刻清醒。他攥紧那颗心,一把将它塞回初雪体内。
狂乱舞动的诱惑被身体阻隔,再度封锁于血肉之中。
跪地的男人缓缓平复喘息,双手扣住女孩的腰胯。
他抬起头,白发凌乱,额发被汗水浸湿,那双苍蓝的眼眸亮得惊人,眼尾泛红。
他紧紧锁住她的目光,唇角扬起,露出一点齿尖,笑得戏谑而危险。
“你刚才说什么?”他咬字清晰,语速缓慢,“拜服于你?奉你为主?”
初雪:“……”
她差点就成功了。
而现在,她估计、可能、大概离死也差一点了。
“是我,是我。”初雪硬着头皮再度拾起那半吊子的演技,用夸张的语调捧读,“是我完全被您迷住了,该拜服的是我,我该奉您为主才对呀。”
她只需微微撇眉就能装得无辜极了,水汪汪的眼睛轻易攫取他人的心软。
可那张嘴吐露的甜言蜜语背后,每一句都藏着无声的谩骂与诅咒。
她就是爱装模作样,死性不改。
她的认错与歉疚,听听就好,谁当真谁就输了。
跪地未起的男人仰头看她,眸子闪亮,冷冽的像海上浮冰,映射冻结天空,深深望进初雪眼里。
那目光让她骤然失语,所有辩解都卡在喉间。
数次张口,最终都徒然合上嘴唇。
扣在她腰侧的手掌突然发力向下拽,男人将她一把拽落在地,迫使她同样跪在自己面前。
女孩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只能呆呆地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轻笑一声,眼底的冷冽稍稍融化。
这样顺眼多了。
——自己跪着,初雪也别想俯视他。
“不说点什么吗?”五条悟掐着她的腰将人压近,把额头抵在她颈窝,“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哦?”
她的衣襟敞开,岌岌可危地挂在肩头。男人的手指探进衣料卡在腰间,肌肤相贴。
那腰细得不盈一握,双手环住时指尖相触。
用力捏的话,会断吧?
初雪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小声嗫嚅:“送、送佛送到西……能不能再帮我缝一下伤口?”
“hu……你真会占便宜啊。”
五条悟哼笑一声,收回手,利落地将她胸前的衣襟收拢裹紧。随即起身让她原地等着,自己出去找针线。
在惴惴不安中等待了十几分钟,初雪从紧张渐渐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