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张牙舞爪
柏夫人的突然发狂吓了众人一跳，她猛地朝沈云汐扑去，手脚并用的要将那首饰从沈云汐头上拔下来。
“娘……”沈云汐被她摁倒在地，慌忙伸手去挡。
此时的柏夫人面目狰狞，嘴里还在尖叫：“给我取下来，取下来！”
这套头面当初便是周婆子替她准备的，周婆子见状赶紧上前拉开柏夫人，然后又对沈云汐道：“三姑娘，这套头面您赶紧摘下来，其余的话，奴婢一会儿再同您说。”
沈云汐云里雾里的，可见柏夫人对这套头面反应这么大，她也不敢耽搁。
周婆子叫了两个丫鬟伺候着沈云汐去内室重新梳妆。
柏夫人此时也逐渐冷静下来。
她抬眼瞪向沈稚，目光阴狠毒辣，一字一句咬着牙道：“沈稚，你好狠的心！”
“不及你三分狠毒。”沈稚微微一笑，“我这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哼！”柏夫人尖锐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去，苍白的面上浮起一抹冷笑，“这么些年，当真是我小瞧你了！”
沈稚一直都是病歪歪的，看着活不长，她便也没将心思都放在沈稚身上。
何况沈明成对待沈稚压根就不像是个父亲，也根本用不着担心沈稚翻身。
可她倒是没想到，原来沈稚并非如她所表现出来的这般纯良无害。
“既已说到这了，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沈稚面容平静，那双眼眸却是又沉又冷，“当初我母亲难产之事，当真只是意外吗？”
她突然提起秦宜淑，连柏夫人都愣了一下。
但下一秒，柏夫人的面色又变得冷硬：“当日连大夫也下了诊断她是难产而亡，否则你认为你父亲会让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沈稚勾了勾唇角，嗓音极淡道：“是不是真的难产，你的心里最清楚。我听说当年母亲难产走后，这位周婆子的兄嫂便连夜搬离了京城。”她话锋一转，看向周婆子，淡淡说道。
周婆子脸色一变，虽低着头，却抬起眼悄悄在看沈稚。
这一眼被沈稚捕捉到。
是那种小心翼翼里又带着心虚与提防，甚至还有几分侥幸。
周婆子兄嫂一家离开京城这么多年，连他们为了小心都不怎么来往了，沈稚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她说这话，无非是为了诈柏夫人的。
柏夫人又是一声冷笑，她渐渐坐直身子，平视沈稚，原本一贯温柔的眼神此时已变得阴鸷。
“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么多年了，连你父亲都没查出什么来，你以为凭你就能查到什么？”她满脸得意与阴冷。
“你若这么想，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沈稚轻笑着说，“你以为忠义侯府跟镇北侯府都是吃素的？便是这两家找不到，那诏狱呢？能被陛下如此提携之人，你以为镇北候世子就只跟传闻中那般臭名昭著？”
这些话用来唬柏夫人再合适不过。
江羡在诏狱的名声如此响亮，又深的陛下重视，凡是他要查的事，就没有查不到的。
果然，在沈稚说完以后，柏夫人面上的得意便有些维持不住了。
她的双手紧紧扣着床沿，美目赤红的看着沈稚，那眼神凶狠的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沈稚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并不想再跟柏夫人纠缠下去，恰好此时沈云汐也重新梳妆打扮出来，沈稚瞥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