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敢高估他的下限。
就这么迷迷蒙蒙地,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话。
一撒谎他就会加重力气。
晏听礼语气散漫,到后面,时岁实在没有再思考诡辩的力气,他问什么,便说什么。
表面像是闲聊,问得时岁几乎昏昏欲睡,但连起来,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连那个很多年前送过的手表,也没逃过盘问。
“今晚方淮景请的饭?”
“应该是。”时岁瓮声。她看见他去付款,不知道是不是回去和高霖翰A。
“那是帮了他什么忙?”
他问题跳得太快,时岁根本来不及想:“手表,薛婧帮忙找到了他的手表。”
晏听礼显得好奇:“什么牌子的。”
他有收藏手表的爱好,对他来说,只有稀少的,昂贵的,才有收藏价值,才值得被找回。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时岁的回答也漫不经心:“就是小品牌。”
话音落,晏听礼突然笑了一声。
好整以暇地将床头的表丢在她旁边:“我这个呢?什么牌子,认一下。”
时岁沉默了。
“百达翡丽都不认识,”他神情冷冽,居高临下看她,“你还认识什么小品牌?”
“。。。。。。。。。。。。。。。。。。。。。。。。。。。。。。。。。。。。。。。。。。。。。。。。。。。。。。。。。。。”
又不知不觉掉进他埋的坑。
时岁感觉到危险,微微瑟缩,身体下意识往后退。
“让我来猜一猜,”他指骨握住她小腿,没收力。
白皙皮肉往里陷,跑也跑不掉,“手表是你送的?”
这一刻,时岁的呼吸都快停了。
三言两句,就被他还原一整个事实,而她竟然到现在才后知后觉。
时岁背后的冷汗干了又起,彻底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