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时岁突然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崩溃大叫。
从小所有见过她的大人。
都会夸赞她,乖巧,安静,好脾气。
时岁也没想到。
有一天,她会像个疯子,将家里能砸的,能摔的,全都砸了个遍。
展示柜上有一对很丑的陶瓷娃娃。
是她大一时,从手工课带回来的,第二周就要交作品,但时岁心灵手不巧。
设计稿画的漂亮,一到做就抓瞎。
晏听礼边笑边说风凉话。
时岁便把泥巴推给他,赌气:“有本事你来做。”
于是他们俩人,花费一整个周日。
一人做出一个丑娃娃,刚好凑成一对“金童玉女。”
后面交作业,时岁还被代课老师颁了“最特别作品奖。”
但娃娃没有充公,被退了回来,就这么一直放在公寓的展览架上。
。。。。。。。。。。。。。
时岁手在娃娃上停留许久。
几次冲动想要砸碎,最终还是闭上眼睛,哭着放了回去。
直到精疲力尽,时岁跑回卧室的飘窗,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
。。。。。
不知过了多久。
太阳升起,有几缕阳光洒在时岁的面上。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棵她买回这里的绿植。
绿叶迎着阳光,悠闲地伸展着枝丫。
时岁看得怔愣了会,再转头,看见了靠着墙站立,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的晏听礼。
被她看到。
他先是一顿,低下眼。
时岁平静地看着他。
舔了下干裂的唇:“放我出去。”
他不回应:“出来吃饭。”
“我说,”时岁重复,“我要出去。”
晏听礼脚步停顿了会。
“那先回答我,”转头看她,“还分手吗?”
时岁咬唇不语。
晏听礼冷笑:“那就继续在这待着。”
“你这是囚禁。”
他反问:“那你报警?”
时岁咬牙。
“还分手吗?”他第二次问。
时岁盯着他,就是不说话。
晏听礼两步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冷声道:“那就在这里待着,什么时候怀上什么时候走。”
这话直接让时岁重回崩溃边缘。
长长的眼睫颤-抖,情绪被刺-激,她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要吐。
但胃里空空,时岁什么也没吐-出来。
晏听礼脸色更白,打横抱起她。
手中重量轻得像羽毛,他声音很低:“去吃东西。”
时岁突然拉住他衣袖。
他停顿脚步。
“我答应你。”她神情平静,说出后半句,“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