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夏到春。
四月的一天,时岁在晏听礼聘请的顶级医生团队的主刀下,诞下一个女儿。
传说中的生产疼痛,时岁完全没有体会到。
产后第二天,她甚至就可以下床走动。
但即便如此,晏听礼的脸色依旧是透明的白,从时岁清醒,便沉默地握着她的手不肯撒开。
直到时岁说了好几遍想看看孩子,他才让人将女儿从育婴室里抱过来。
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是太好看的。
但时岁看着怀中小小的,暖暖的一团,连自己也没发现,眼泪不自觉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直到脸颊被晏听礼用指腹轻柔地抹过。
“宝宝你看了吗?”
“嗯。”
时岁对着婴儿皱巴巴的小脸,非常自信地说:“我觉得鼻子像你,嘴巴像我。以后一定会很好看。”
“会。”
晏听礼句句有回应,但时岁抬眼才发现他的视线根本没有从她脸上挪开。
不由手肘碰他:“你到底看没看宝宝?”
“我更想看你。”
时岁有些无奈。
孕期以来,晏听礼对她的关注就始终多于孩子,没展现很多对新生命降临的期盼,只有层层叠叠的焦躁。
关于孩子的性别,时岁在孕期就想知道,几次想让晏听礼去和医生打听清楚,他都不去。
时岁几次问他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晏听礼的反应都很平淡:“无论男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他生下来就会享福。”
只是晏听礼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在被时岁将女儿冷不丁塞他怀里时,他突然定在原地。
手肘要动不动,似乎不知收紧还是放松。
低垂的眼睫闪动。
早在孕期,晏听礼就系统性学习过抱孩子的姿势,他学什么都快,总是表现得十分冷静。
时岁没想到,真到实践的这刻,他能僵硬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