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成中的採石场在悄无声息中开始了运营，没有隆重的剪彩，也无任何仪式。
阳光透过窗欞洒进办公室，杨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神情专注地翻阅著近日的石料销售记录。
他的手指在帐本上轻轻滑动，眼睛一行一行地核对著每笔交易。
鸡则懒洋洋地瘫在长椅上，嘴里嚼著檳榔，隨意地翻动著一本旧《故事会》。
片刻后，杨鸣合上帐本，活动了下略显僵硬的脖子。
他抬头看向鸡，开口道：“早上文哥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鸡放下杂誌：“嗯，他让咱俩跟好朱经理。”
杨鸣苦笑一声，无奈地说：“这怎么跟？朱经理那边又不要我们跟著……你跟文哥说了吗？”
“说了。”鸡耸耸肩，“不过文哥说了，朱经理不要，不代表他不要。”
说罢，他將嘴里的檳榔吐进垃圾桶，发出“噠”的一声。
“依我看。”鸡继续道，“蒋疯子这回是怂了。朱经理那边估计也没什么事。”
杨鸣若有所思地说：“听说明哥去找蒋峰了。”
“找个屁。”鸡不屑一顾，“我以前一个小弟，现在跟四眼混。他告诉我，明哥是放话要找蒋峰谈谈，结果蒋峰装病，说自己身体不適，这阵子都在医院。”
听到这里，杨鸣眉头微皱。
自从何松被废后，他就从鸡那打听过蒋峰的底细。
按理说，蒋峰这种性格，不该这么轻易就罢休。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打何松的人找到了吗？”杨鸣突然问道。
“谁去找？”鸡反问。
“四眼那边没动静？”
鸡撇撇嘴：“现在都认定是我们瀚海搞的何松，谁还有閒工夫去找几个小嘍囉？”
杨鸣抿了抿嘴，语气严肃：“你让你手下的兄弟去打听一下，最好把人找到。”
“为什么？”鸡不解地看著他。
“我总觉得这事还没完。”杨鸣解释道，“找到那几个对何松下手的人，能多一层保障。”
鸡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问：“你是想把冯斌有拉下水？”
“什么叫拉下水？”杨鸣正色道，“本来这事就是他干的，我只是想澄清，何松的事和我们无关。”
“你说得对！”鸡恍然大悟，掏出手机，“我这就打电话，让人去找人！”
这时，华成中推门而入，手里提著两条印象云烟。
他脸上掛著憨厚的笑容，將烟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小鸣哥，帐本没什么问题吧？”
杨鸣抬眼看了看华成中，微微点头。
“没问题。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带著关切，“这种事你还是找个人来做吧。你每天又要管理工人，又要记帐，我怕你忙不过来。”
“没事，我能行。”华成中不以为意地笑道。
他搓了搓手，继续说：“我已经和村里约好了，过段时间请村长他们吃饭。小鸣哥，到时候你有空吗？”
杨鸣站起身，轻轻活动了下肩膀：“我现在还不清楚。再说吧，反正我也不擅长交际，这些事你看著办就行。”
他拿起桌上的两条烟，转向刚掛断电话的鸡：“走吧，我们去趟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