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油杰以为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时,被关在笼子里的女孩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她的声音很微弱:“父亲……”
夏油杰疑惑歪头。
这是在喊谁?
门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停下了。
现场原本变得松快的气氛骤然改变,门外一阵诡异的寂静。
随后是几声安保的叫喊声,杂乱的脚步声,痛苦的闷哼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伏黑甚尔突然改变了主意?
分明刚才还在顾虑主办方背后的势力,觉得很麻烦于是不打算和安保硬碰硬的。
夏油杰刚才就是利用这个才勉强终止这一场大逃杀,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夏油杰不确定这种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未知总是让人恐惧。
夏油杰的直觉在疯狂报警,他紧张的攥紧拳头,心脏狂跳,他一紧张害怕就想要伤害自己,他的手难以自制的摸到了藏在怀里的小型电棍,食指在开关处焦虑的抽动。
还没有等到夏油杰拿定主意,伏黑甚尔便已经解决了外面的所有人。
一切发生的很快,大门被刷拉一下大敞开,屋外的光照进了室内。
长时间待在昏暗中,突然的光对夏油杰来说过于刺目,他不适的眯起眼,用手掌心遮挡在眼前。
伏黑甚尔面上压抑怒火,他大步流星走进了房间,目光略过夏油杰,然后一眼锁定房间内的铁笼。
男人走上前,臂膀肌肉虬结,他直接徒手掰弯了笼子,敞开了可供里头女孩出入的口子。
黑发女孩很虚弱,但在看见伏黑甚尔后,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抓住了伏黑甚尔伸进笼子里的手。
“父亲,您怎么也在这里?”黑发女孩询问道。
伏黑甚尔眉头紧锁,他上下打量黑发女孩,确定对方并无收到不可挽回的伤害,面上的神情缓和。
“他呢?他还好吗?”伏黑甚尔询问。
伏黑甚尔没有喊黑发女孩的名字,也没有说明白这个‘他’到底是谁,像是在打哑谜,让一旁的夏油杰听得摸不着头脑。
但黑发女孩听明白了。
“小惠也被抓走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那群人有男有女,应该都是诅咒师。”黑发女孩虽然身体虚弱,但说话口齿清晰,条理分明,抓住重点将她所遭遇的和伏黑甚尔诉说。
“他……惠,现在在哪里?”伏黑甚尔紧接着询问。
“我不知道,我们一上船就分开了,他们说小惠是什么‘十种影法术’的继承者,非常珍贵。父亲,十种影法术是什么东西?”
伏黑甚尔没有回答,他面上的表情很复杂,独自一个人垂着脑袋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他将视线转向了夏油杰所在的方向。
夏油杰已经被一连串的讯息弄懵了,明明最开始只是一个有关天逆鉾的普通任务,现在的情形却愈发复杂。
像是猫咪的毛线团,捏住一头,便能拉扯出很长很长又杂又乱的毛线。
夏油杰:“我事先申明,我抢走你的邀请劵上船目的只是为了特级咒具天逆鉾,我和这艘船上的主办方,包括那个疑似拐走你家小孩的悬赏雇主都没有任何关系。”
伏黑甚尔目光阴冷:“你知道我并没有在怀疑这些,只是你知道了太多东西,我不能再让你活下去了。”
夏油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他浑身肌肉紧绷,进入备战状态。
不论是说服对方,还是拼死一搏,他都会去尽力一试。
他可不是那种会乖乖等死的类型。
夏油杰:“你是在担心你的那个叫做惠的孩子的秘密吗?我可以立下束缚,不会和任何人讲有关那个珍贵术式的秘密……”
恰巧就在这时,夏油杰接收到漆黑小手掌讯息。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放松了些,“而你也有绝对不能杀死我的理由。”
伏黑甚尔扬起眉:“什么?”
夏油杰:“我知道那个叫做惠的孩子在哪里——我布在邮轮内的咒灵发现他们的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