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仪闭了闭眼,强制自己不能为色所困,绝不能让他小人得志!
“你胡说!我明明是梦到你悔不当初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还狠狠骂了你一顿!怎么可能说这些话!”
孟令仪故意装作一副惊讶地模样,捂住胸口:
“该不会是你对我想入非非吧?我一个小姑娘,天天和你呆在一起,你……你想对我干嘛?”
赵堂浔垂在一侧的手掌恨恨地握拳,皮笑肉不笑:“孟小姐,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一点、都没有兴趣。”
孟令仪学着他的样子,也冷笑几声,丝毫不顾赵堂浔铁青的脸色,闲了一会,两人各自合眼小憩,谁也不理谁,孟令仪心中仍不解气,一边还从衣裳里掏出那个祖父给的碧绿扣子在手中把玩,这个扣子,就是她曾经塞在送给他的荷包里却被他烧了的,一边玩,一边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赵堂浔闭眼,没再理她,可耳边少女啧啧的声音不断传来,似乎如同一根羽毛似的不断挠动着他的心,他烦躁异常,心知肚明她是故意发出声音引起他的注意,但就是不想搭理她,免得平白给自己找气受。
“这个扣子真好看。”
孟令仪见他完全不搭理自己,很是不甘,冷不丁开口。
赵堂浔睁眼,撇了一眼,唇边带着温和却僵硬的笑,又问:
“我给你的坠子呢?”
孟令仪佯装惊讶,捂住了嘴:“殿下,实在抱歉,我找不到了,许是掉在什么地方了。”
赵堂浔面色不变,眼里却阴沉,点头:“那可小心些,收好现在手中的东西,别再丢了。”
“我自然不会。”
她声音微微上扬,又冷飕飕道:
“反正殿下不怕流血,再做几个吧。殿下不会生气吧?”
“自然不会。”
赵堂浔幽幽道。
“这个扣子,殿下见过吗?”
她又问,一字一顿。
赵堂浔心思敏锐,察觉到她话里有话,可他的确没有见过,客气回答:
“未曾,孟小姐这样珍爱,想必定是什么稀世珍宝,哪里是人人都能见的。”
“是呀。”孟令仪冷冷回答,不知他是装的还是故意装无辜:“不过我可不是这么势利的人,重要的人给的东西,即便处处可得,对我来说也是珍宝,不重要的人给的,哪怕价值连城,也不过是寻常之物。”
她的话冷飕飕的,讽刺之意再过明显,赵堂浔不是听不出来,只觉得好笑,眼里闪过一丝气恼,自己何必和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计较?只是努力勾着嘴角,“温和”地回答:
“原是如此。”
孟令仪别过脸,也不想理他,心有戚戚地看了他几眼,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看来还没有发现她拿走了他的东西,放下心来。
赵堂浔总觉得孟令仪看自己的神情有些……心虚?可是又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他闭了闭眼,心中烦躁异常,他一向心如止水,即便遇上什么生杀予夺的大场面,他也能静下心喝杯茶,可今日来,实在是心绪不定,思来想去,唯一的变数就是身边的孟令仪。
聒噪不堪。
二人各怀心事,没再言语,片刻后,马车从小路又绕回去,孟令仪没打一声招呼溜回自己的房间找徐慧敏去。
赵堂浔跟在她身后,缓缓抬眼看向她跑出去的背影,暗自捏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