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说了……”
见他这样,孟令仪笑得更开心:
“你真可爱啊。”
“孟令仪!你……你闭嘴!”
他眼里全是羞赧,只能低低怒斥她的名字,可声音里却全然没有威严,愈发让他狼狈。
可心里却隐约浮起一丝莫名其妙的窃喜。
“好啦,我是想问,你可以帮我梳头吗?”
他目光迟疑,她们女子的头发样式这样多,千奇百怪,纷繁复杂,他不过是随意将头发在头上束起马尾,有什么特别的。
“嗯……因为在家里都是别人给我梳头,我头发太多了,我抓不住,总是歪歪扭扭,你头发这么多,还能梳得这样整洁光滑,你帮帮我吧?待会你还要带我下船呢,我这样乱糟糟的,你不觉得丢脸吗?”
他缓缓眨眼,推着她的肩膀,到椅子上坐下,面上故作不耐:
“现在要我给你梳,那以后呢?”
孟令仪下意识答:
“那走之前,你教给我,以后我自己梳。”
身后人沉默。
半晌,他轻轻拽了拽她的头发,语气很是凶狠:
“你这么傻,我教不会。”
孟令仪瘪瘪嘴,不和他计较,笑道:
“反正,等以后,我再找别人给我梳,找别人教我,大好人生,倒不必为此发愁。”
她的头发被发带紧紧一勒,她轻声道:
“诶,腰带紧一些,发带倒不必如此紧。”
他冷冷一哼,利落打了一个结:
“穿我衣裳,使唤我给你梳头,若是不满意,你找别人去。”
话音落,脚步不停走出去,重重摔上门。
孟令仪一人坐在屋内十分纳闷,这人怎么回事,不是他先出言挑衅吗?
她气呼呼板着脸,她自认为是天底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脾气,和她交友之人,没有不称赞的,没想到,纵然是她这样的君子,难免还是被此等小人以己度人了。
*
赵堂浔在外面例行巡视检查了一圈,一直屏气凝神,自认为已经样样周到,一切如常,连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急着回去。
赵堂洲拉着他聊了一会天,见他面上虽然恭敬乖巧,可却平常不太一样。
自己这个弟弟,在外人面前,话少寡闷,可在自己面前,却是八面玲珑,他说出去一半话,阿浔绝对不会让话掉在地上,引着他再多聊几句。
可今日,他却心不在焉,口中全是奉承,可每每都一口咬定,把话堵死,倒是让他没有发挥余地了。
似乎,从上船之时,他便有些不对劲。
“阿浔,你不想陪我去了吗?”
他轻声开口,打量着弟弟神色。
赵堂浔眸中露出一丝迟疑,但是很快收拢,几乎让赵堂洲怀疑是错觉,听他缓缓开口:
“哥哥去哪我都跟着。”
“你昨日没有休息好吗?”
他又问。
“是有一点。”
赵堂浔回答,脑海中浮现昨日场景,无一例外,都和她有关,他没说假话,是没休息好。
想到这,他心里莫名燥热,更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