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昭雪端着粥,忽然眼前一闪,看见赵堂浔,慌忙跑上前,把粥往地上一放,拦住他:
“殿下,您大病未愈,快回去歇着吧。”
她又补充:
“我我是小姐的贴身婢女,看着她长大的,叫昭雪。”
“孟令仪呢?她在哪?”
昭雪早就听孟鼎臣说过找到孟令仪时的状况,喉中苦涩:
“小姐已经不在了。”
“她人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他声音很冷静。
“小姐已经不在了,殿下您您让小姐安息吧。”
赵堂浔提起昭雪的领口,一把把她抵在廊柱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在哪?”
他手抖得厉害,声音却竭力镇定。
“在在前厅”
话音落,胸口一松,赵堂浔已经跑出去,昭雪咳嗽几声,哭着大喊:
“殿下,小姐小姐已经封棺了——”
赵堂浔跑得极快,耳边呼呼略过风声,他被孟鼎臣安排远远隔开,许久,接近正院,才听到丝竹管弦的哀乐之声。
孟鼎臣接到消息,不得不暂时撇下悲伤的爹娘,急急往外赶。
刚走出门,就见赵堂浔站在院中,手握长鞭,杀气腾腾。
奏乐之人倒了一地,乐声戛然而止,眼见他一步步走上来,眼中怒意几乎快要把人生吞活剥。
孟鼎臣是文臣出生,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后退一步,厉声喝到:
“赵堂浔!你疯了!我把你当妹夫看,你呢!你就这样大闹我妹妹丧事,你让悬悬在地下怎么安心!”
显然,这样的劝说没有丝毫作用。
“丧事?”
他冷冷一哼。
“她明明还有鼻息,你们为什么不救她?”
尾音轻轻上扬,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
“她早就没有鼻息了!你别再自欺欺人!”
赵堂浔不想再与他们废话,心中怒气滔天,若不是自己一时不察,被他们乘虚而入,定然不会让任何人把她从身边带走,他现在已经看清,这世上,只有他一人舍不下她。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将她夺走。
孟鼎臣压根不是赵堂浔的对手,对付这些人,手到擒来,不过须臾功夫,他便一脚踹开门——
殿中,放着硕大的棺材。
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殿中之人,一齐朝门口看来。
赵堂浔却旁若无人,直直杀进来,猛地掀开棺盖——
“住手!”
“混账!”
“不许动她!你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