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舟平日最不关心的,就是别人的八卦秘辛,多听一句都会觉得有损剑心,可是事关姜鱼……他有些在意。
“我以前只觉得她崇拜你,哪知道她是心怀鬼胎。”说话的是王之,“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每次你来书阁,看过的书她都要再看一遍,你说过的话,她一字不漏都能复述,原来她是想……”
是想彻彻底底的变成“姜鱼”这个人。
这想法让人不寒而栗,当着姜鱼的面,他都说不出口。
“幸好你自己发现了,不然不敢想后果。”
“不是我。”
“啊?”
“是宿舟。”
王之愣了一下,“还有这回事?”
姜鱼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无奈道,“要不说传言不可信呢,也不知谁想当然的编造了几句,就被传开了。”
山石后方,听到这话的宿舟眸色微凝。
这是她收买此人的话术,还是……她的真心话?
那边姜鱼已经换了话题,“最近你娘还好吗?”
“吃了药以后好多了。”王之感激道,“小鱼,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为了我娘的病,你帮着找了那么多大夫……”
他娘生了怪病之后,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后来姜鱼帮着奔走找人,他一度都要绝望放弃了,姜鱼还鼓励他,说一定能找到。
后来她帮着介绍了一个游方大夫,开了一贴药方后,娘竟然渐渐有了起色,姜鱼对于他,比朋友更重要,是人生支柱般的存在。
“又来了。”姜鱼道,“打算每天谢我一遍?”
王之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谢我,等下次我不小心惹到了夫子,记得跳出来说你干的。”
“啊?好。”
“开个玩笑,你还真信?”
两人边聊边走远了,山石后方,宿舟的神色更复杂几分,她竟然真的帮了这个王之……
过了一天,洛雨的死讯传开,讲习堂下课之后,李休音特地找到姜鱼询问情况。
这天姜鱼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留下练剑。
看她将白螺剑法练了数遍,李休音走下演武场,“看来这次你是真的决心苦练剑术了?”
“师姐?”
李休音上前,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累着了?”
“可不是嘛。”姜鱼立刻靠着她,“师姐,我腿都酸了。”
“一身汗,就往我身上靠。”
话是这么说,却也没推开她。
姜鱼笑嘻嘻腻在她身上,“师姐找我有什么事?”
李休音道:“听说洛雨在狱中自尽,怕你受影响,所以来看看你。”
“影响倒还好,只是觉得不对劲。”
“入魔之人,心性已经改变,在达成欲望和被欲望毁灭之间,没有第三条路走,突然自尽,确实让人不能理解。”
“不过,洛雨毕竟是个例,既然有长老们介入,相信不久就会彻底查清,你还是安心准备天骄试炼吧,不要有负担。”
她抬起头问,“那你呢,师姐,你心里还有负担吗?”
李休音一怔,半晌叹气,“还是老样子。”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师姐秘密的人,姜鱼知道,这些年师姐心里有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她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道师姐一直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