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他识相。
还知道主动来伺候了。虽然手法差了点,但态度……马马虎虎吧。
晚上八九点,乡下早已黑透,只有屋里一盏昏黄的灯泡亮着。
窗外一片寂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
栾芙又想起今天被他看到自己各种丢脸的样子——集市上被挤得东倒西歪、医院里手足无措、雨中狼狈尖叫……
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
季靳白似乎也无意开口,只是沉默地擦着她的头发。
栾芙的头发很长,擦起来很费功夫。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开始有点昏昏欲睡,眼皮发沉。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有节奏的撞击声,伴随着隐约的“啪啪”声响,突然从隔壁的墙那边传了过来。
墙壁似乎都跟着在微微震动。
栾芙吓了一跳,一下坐直身体,惊慌道:“地、地震了?!”
身后的少年动作明显顿住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有些生硬地开口:“……不是地震。”
“那是什么声音?”栾芙竖着耳朵听,那“咚咚”声越来越清晰,节奏也越来越快,中间还夹杂着……
嗯?好像有女人的声音?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像是……
她虽然没什么实际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
乡下隔音这么差吗?!隔壁……隔壁居然在……
她一下又羞又恼。
这什么破地方!连这种隐私都没有!
“喂,你、你经常听见这种声音吗?”她转头抬眸看他。
季靳白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侧着身,似乎想避开她的视线。
但他还保持着半蹲在她身后的姿势,那件单薄的旧汗衫下摆,因为动作而微微上移。
而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紧贴在身上的黑色长裤……
湿透的黑色布料,紧紧包裹着,勾勒出无比清晰、甚至堪称狰狞的形状。
那尺寸……完全超出了她对同龄男生,乃至成年男性的认知范畴。鼓胀、贲起,充满了骇人的力量感和侵略性。
“……偶尔能听到。”他干涩开口,“一般……是偷情的人,才会去那边老碾房。”
昏黄的灯光从他侧上方打下,照亮了他湿漉漉的、贴在额角的黑发,还有那双因为隐忍而微微眯起的琥珀色眼睛。
他侧着脸,下颌线收紧,喉结以一种不自然的频率上下滚动着。
她看着他眉心紧锁、耳根脖颈一片通红的模样,那副极力隐忍却还是泄露了狼狈的姿态……
心里那点骄纵和报复心,突然不合时宜地、恶狠狠地冒了出来。
凭什么总是她丢脸?凭什么总是她狼狈?
昨晚被他看了胸,今天又被他看到这副落汤鸡的样子,现在、现在……
她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指尖直直地指向他那个无法忽视的“罪证”。
“喂,季靳白。”
“你昨晚……都看过我了。”
“现在,我也要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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