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宋时溪想着明天要找房东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楼梯修缮一下,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心中想着事情,也就没有注意到秦樾的唇角往上勾了勾,连带着从下车之后就时不时皱起的眉头都舒缓了些许。
两人到了二楼,宋时溪先开门进去把灯打开,明亮的灯光将整个客厅覆盖,让人看清了里面的布局。
看得出来家具都是新换的,与稍显破旧的墙壁和地板形成鲜明对比,偏浅色调的布置和暖黄的灯光给整体增添了几分温馨。
但还是改变不了房子老破小的现实。
秦樾站在门口,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眼,脸色沉了又沉,薄唇不由绷成一条直线。
他们不是来看过吗?为什么就这样的环境也能同意她一个女孩子搬出来?也不知道给她重新安排个住房。
但想到他母亲和她之前发生的那些矛盾,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秦樾黑眸漾开一抹复杂的光,脚步未动,薄唇轻启,“跟我回去住。”
总之,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如果明天她还是想搬出来住,他给她安排更好更安全的住所。
闻言,正在犹豫要不要请秦樾进来喝杯水,把待客之道的流程走一下的宋时溪顿了顿,随后缓缓看向他,这一看心中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因为他眼中的嫌弃和不赞同已经快溢出来了,也对,含着金汤勺长大的秦樾怕是这辈子都没住过这种房子,又怎么会看得上她这小小寒舍。
或许连踏足都觉得是脏了他的鞋底。
这衬得她这段时间的开心欢快都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心中涌上几分难堪。
他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尊重?他凭什么不过问她的意见,就用命令的语气让她跟他回去?难道所有事情都要顺着他,他才会高兴吗?
但她已经顺从太多次了,差点儿忘了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
这次她不想再低头,再让自己受委屈了。
内心深处因为不久前秦樾说的那句有依仗而产生的感动一点点被磨灭。
或许是身后安稳的住所给了她勇气,喉间溢出几分轻笑,头一次直视秦樾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回哪儿去?”
“当然是……”
秦樾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可对上她的视线,却倏然反应过来她这句话颇为阴阳怪气,带着刺,刺得他莫名心慌,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回家?可那真的是她的家吗?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段时间父母和妹妹对她的态度,父亲是甩手掌柜,只会在事态无法控制的时候站在她那边,平时几乎是不闻不问。
母亲和枝意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她抱有意见,往日里冷眼相待是常事,甚至就连他之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