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正好瞧见脚边那只黑漆漆的眼珠。
乔观雪当即晕了过去。
*
乔观雪做梦了。
在梦里，她回到了她待过的第一个福利院的小院子。
小院子里简单地布置了几个儿童玩具，在这些玩具里，企鹅滑滑梯是最抢手的娱乐设施。
乔观雪小时候也爱玩，但她抢不过大孩子，只能趁着午饭时间来这里玩个尽兴。
代价就是没午饭吃。
她本来就营养不良，因为这个原因更是越来越面黄肌瘦。
日头高照，滑滑梯上斑驳了几处，露出内里的锈迹。
乔观雪不知疲倦地爬上爬下，裤子上蹭上了几道发黄的铁锈。
直到一道严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乔观雪，还不去吃饭。”
她抬起头，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让她看不清前方那人的面容。
乔观雪摇摇头：“我不去，他们都吃完了，我现在去肯定什么都没了。”
还不如再玩儿几轮。
那道身影慢慢走到自己身边，遮住刺眼的阳光。
她听见她说：“去吧，我在食堂里给你留了一碗饭菜。”
乔观雪抬头，看清女人脸庞的那一刻，突然怔怔流下眼泪。
她揉揉眼睛，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女人问她：“为什么哭了？”
乔观雪说不出。
女人仍旧板着一张脸：“哭有什么用？”
这话一出，梦境像碎片般四分五裂。
乔观雪醒来，隐隐听见耳边有个声音问：“为什么哭了？”
还以为是幻听。
映入眼帘的是灰扑扑的床帐，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她暖洋洋地靠在床沿，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人拿在手里。
邝灵犀的气息很好辨认。
发现身后的人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时，乔观雪瞬间寒毛竖立。
一阵淅淅索索的小动静过后，一条长长的麻花辫被放到她胸前。
邝灵犀道：“好了。”
乔观雪难以置信地低头，被这条辫子雷得外焦里嫩。
乔观雪：这很诡异你知道吗？
她不敢回头面对邝灵犀，邝灵犀也没有再动作。
许久，他像是没话找话一般问：“你知道魔宫为何攻上山来吗？”
乔观雪当然不知道，她诚实地摇摇头。
总不会是来救裘若望的吧？
但下一秒，邝灵犀就证实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