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组织到最后也没有查出前任芝华士到底是哪一方的卧底。
她点点头，将那段故事娓娓讲来：“芝华士曾经是我的搭档，我和他搭得不错，或许是你们做卧底的进组织之前都经历过培训，总之他在组织中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朗姆有意栽培他，给他几个重要的任务。”
那是个雨天。
桑格利亚平生就没有见过几次那么大的雨，窗户被水流冲刷着，形成一条竖向的小河，透过模糊的玻璃，她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芝华士拿着枪给躺在地上的人补刀，确保他们都死得透透的，才抬头对桑格利亚说：“走吧，回去了。”
一湾血淌过来，直直地流到桑格利亚的面前。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芝华士，古井无波的眼睛带着一点冰冷的杀意。
“你是老鼠，”桑格利亚冷冰冰地看着面前的人，“芝华士，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
芝华士呆愣了一下，倒不是惊讶于对方看穿自己的身份，只是对她会在任务现场突然展开这话题有些错愕。
毕竟任务对象的尸体还大咧咧地躺在他俩之间的地面上。
不过，倒也没关系。
芝华士歪了下头，漂亮的眼睛被灯光镀上一层绚烂璀璨的光影，像是桑格利亚小时候吃过的那种廉价糖果的透明糖纸。
“没关系吧，”他笑眯眯地对着桑格利亚说，“你上次都看见我把那孩子放跑，所以如果你向组织报告的话，我早就暴露了不是吗？”
桑格利亚阴沉地看着他：“你是蠢货吗？”
会相信组织成员的卧底，一定是蠢货中的蠢货。
他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他果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让他暴露的，是他在执行任务时暗地里转移的一位政府高官。
对方如同墙头草一样，寻求其他组织的庇护，又转头就再次靠出卖帮助过他的人求取组织再给他一次机会。
所幸公安只是插手了其中一个步骤，并没有将自身全部暴露在那个政府高官的面前，所以也只需要牺牲一小部分而已。
芝华士就是那一小部分。
一个人的命太渺小了，小到他死了，也只会换来几声叹息。
或许连叹息也不会有，因为他是卧底。
在组织被击溃之前，他的死也将成为不可说的秘密。
作为叛徒的搭档，桑格利亚亲手结果了他。
这很正常，桑格利亚总要证明自己对于组织的忠诚，哪怕她从小受组织控制，哪怕她自幼在组织长大，哪怕她离开了组织也无处可去。
芝华士只留给桑格利亚两句话。
“明明协助人的文件审批都要下来了，看来也没有办法带你去体验正常人的生活了。”
“我是公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