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阳没那么热烈，在浅色的墙上留下一点点橘红的光影，随着时间流逝缓慢下落。
松田阵平半途下了车，沿着红砖黑瓦的街道慢慢走，微蓬的卷发因为没有好好打理的缘故有些潦草，发梢晕染开绵软的光的轮廓，像是要融化在着为数不多的温暖中，与这世界融为一体。
电话里传出降谷零疲惫的声音：“赤井秀一假死这件事也提前太多了，剧情还没有开始，本堂瑛海就已经得到代号了。”
赤井秀一已经从组织的视线中暂时消失，留下来的事情却只多不少。
后面的扫尾、需要提交的报告还有FBI方面的追踪，全都被琴酒一甩手扔给了降谷零，他本人则是又开始到处飞处理其他的组织事物。
“系统那里可以看原本的剧情吧？”松田阵平问他。
白雾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从面前升腾，干冷的空气从卫衣领子往里钻，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拉了下衣领。
“怎么突然问这个？”降谷零在心中对着系统默问，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
“是……”松田阵平顿了顿，在脑子里整理了下思路。
电话那头的降谷零沉默地等待着，寂静中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剧情里面出现的主要人物，你能给我整理一份吗？”
“当然可以，晚点发你邮箱，”降谷零没有问他原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他的手指移到挂断键上，“我先挂了。”
电话里没有了声响，松田阵平把手机举到面前，看了看上面的电量。
剩得不多，马上就要关机了。
他继续往前走，大腿上的疼痛拖累着整条腿都拖沓起来，本来只是一阵一阵迟缓的钝痛，到现在逐渐变成有规律的刺痛。
旁边的店铺多得是，松田阵平扶着路边掉漆的电话亭休息，环视一圈将目的地锁定在旁边大门上贴满乱七八糟报纸的咖啡馆。
背着书包的一群少男少女嘻嘻闹闹地经过他的身旁，在他站起身，打算横跨马路时，其中一个人用蹩脚的日语喊住他。
“哥哥！大哥哥！”
松田阵平一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那孩子是在喊自己。
伸向他的手被他轻而易举地躲过，松田阵平这才反应过来。
“你的东西……丢到了……地上。”
变声期的嗓音兼具着孩童的稚嫩和成年人的沉闷，再加上对方的日语真的不太熟练，听起来很是别扭。
松田阵平低头看向他递来的东西，是第七实验所的手环。
就像桑格利亚说的，那东西是一次性的，他离开时索性就直接扣在手上没有摘。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掉了下来，白色的表带沾上一点灰尘。
松田阵平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表带的尖端处还刻着一行小字。
「遠い、遠い、最近。」（很远很远的最近）
因为太小了，加上只是刻上的浅浅的凹槽，此刻沾了灰才显得很显眼。
松田阵平向几个少年道过谢，将手环塞进兜里。
站在他身旁的少女似乎看出他的不适，拉着他们之中会说日语的少男嘟嘟囔囔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