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石头也会被捂热,可石头到底是石头。
她时刻谨记周思尔追尾的初衷,一个疯子,想要什么又有可支配的金钱,人也会变成物件,在她眼里唾手可得。
年龄有时候不是问题,远远有凌驾在年龄之上的东西。
庄加文把手链装进它本该待的盒子里,放到了周思尔常用的柜子里。
或许很快钟语的视频里就会出现这条手链了。
周思尔这么癫狂的人,就应该配一个更癫狂的疯子。
不像庄加文,生活耗尽了她所有的强烈情绪,爱恨都没有力气,能简单生活就不错了。
庄加文收完周思尔的房子就中午了。
她下午去了一趟银行,再次确认了房款的相关事项。
昨天喝多了的詹真一今天没去上班,给她打电话,“吃饭了吗?要不要来我家吃个饭?”
“我妈听说你要走了,很舍不得,特地做了一大桌菜呢。”
她都这么说,庄加文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加文,那你家里那些行李呢,都寄回老家?”
“之前我听真一说你爸爸再婚了,回去是住在那边吗?”
庄加文也很多年没回老家了,詹真一的妈妈这么问的时候,她也愣了愣。
“她那毛坯房根本没多少东西,刚还把什么帐篷、露营椅都给我了。”
詹真一早饭没吃,宿醉后头疼,捧着一碗汤呼哧呼哧喝。
“早知道挂闲鱼了。”庄加文说完回复长辈,“住我姥姥那,我爸重新盖了房,应该也没给我留位置了。”
她和老家没什么联系,顶多过年打个电话。
她爸唯一能夸的也是知道她在外边打拼,没脸问庄加文要钱。
盖房也是自己跟着工地赚的。
明明以前妈妈生病的时候他还到处打牌,重新结了婚,再婚生了一个儿子,又变得又勤快了。
“都盖楼了,总不能一间房都没有吧?”
女人对庄加文很好,每次庄加文来吃饭都是满汉全席的待遇。
詹真一说她不来,自己夏天一桌丝瓜,冬天全是萝卜,简直不像亲生的。
“有是有的,他再婚我也没回去过,都没有见过。”
庄加文倒是不怕这些关系,兼职到现在,什么离奇的家庭配置没见过。
父亲再婚都算常规的,之前还有婆媳搞到一起的,庄加文精神工伤,拿了两倍工资。
“你爸再娶的老婆,也是二婚?”阿姨问。
“嗯。”庄加文吃得还是不多,她从吃东西上也很难看出故乡的痕迹了,“之前还有个女儿,和我差不多,已经结婚了。”
“现在我爸和她妈有个孩子,快上小学了。”
詹真一平时根本不问庄加文这些。
哪怕朋友多年,她偶尔还是觉得自己走不进庄加文深处。
每个人对亲近的定义不同,或许这种叙述对庄加文来说见底了,不像詹真一自来熟,和谁都能从原生家庭聊到明天吃什么。
她妈唉了一声,“你也辛苦。”
“那回你外婆那边有地方住吗?”
“之前听真一说你妈妈也有兄弟姐妹的。”
“有的,老房子,还有能住的地方。”庄加文说。
老一辈的总说兄弟姐妹多有帮衬,但大家各自成家后,要是过得拮据,是很难伸出援手的。
庄加文的妈妈得病,亲戚也多少给过,不多也是能拿出来的最大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