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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小石子,在安笙麻木的意识里激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回天翎。他当然知道那是他与江屿晚在皇甫泽府邸内一同盗出来的重要信物,江屿晚曾告诉他只要拥有回天翎就可以调动大军营救师父。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见安笙毫无反应,皇甫泽失去了耐心,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搜!”

士兵粗暴地在安笙身上摸索起来,很快,就从他湿透的内衫里搜出了一块玄铁令牌。令牌入手冰冷,正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背面则是一个古朴的“泽”字。士兵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呈给皇甫泽。

皇甫泽得意地接过令牌,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在下一秒瞬间凝固。

他反复翻看着令牌,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片刻之后,他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怒,猛地将令牌狠狠摔在地上!

“假的!这是假的!”他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一直以来掌控全局、优雅从容的皇甫太子,在这一刻彻底失态。他一把揪住安笙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疯狂地咆哮道:“真的回天翎在哪里?!江屿晚把它藏到哪里去了?说!”

安笙被他剧烈地摇晃着,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茫然地看着暴怒的皇甫泽,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块被摔得变了形的令牌。假的?江屿晚给他的……是假的?

这个认知,像一根最细微、最冰冷的冰锥,悄无声息地刺穿了他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脏。它带来的不是剧痛,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极致的悲凉。

原来……原来直到最后,江屿晚也没有完全信任他。他或许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被俘,预料到了令牌可能会落入皇甫泽手中,所以从一开始,他给自己的,就是一个赝品。他用生命为自己铺就了生路,却唯独在这一件关乎国运的至宝上,保留了最后的防备。

他连被江屿晚全然信任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念头,比之前所有的真相加起来,都更让安笙感到绝望。那是一种被彻底否定的、无价值的悲哀。他不仅害死了自己的恩人,甚至到头来,他都未曾得到过恩人百分之百的托付。他的一生,就是一个如此彻底的失败品。

一滴冰冷的液体从安笙空洞的眼眶中滑落。

“废物!”一声暴喝将他从无边地狱中惊醒。皇甫泽手中紧紧攥着那枚从安笙身上搜出的“回天翎”,因极致的愤怒,指节已然泛白。

皇甫泽双目赤红,一把揪住安笙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说!真的回天翎在哪里?江屿晚那个贱人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安笙的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他看着皇甫泽癫狂的脸,听着他对江屿晚的辱骂,心中那把名为“恨”的火,第一次烧向了除自己以外的人。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死了……被你……被你们……害死了……”

“死?”皇甫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死得好!一个下贱的军妓,他早就该死了!但他死了,回天翎不能丢!安笙,你若不说,我现在就让你去陪他!”

然而,他的威胁还未说完,忽然传来一阵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跳上,带着肃杀的铁血之气。

皇甫泽脸色一变,松开了安笙,警惕地望向周围。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士兵将整个一线天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身着皇甫国最精锐的“玄甲军”军服,手中紧握的弓弩,箭头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但诡异的是,所有箭矢的方向,并非指向洞内的“叛贼”安笙,而是齐刷刷地对准了洞口的皇甫国太子——皇甫泽。

“你们……”皇甫泽的瞳孔骤然收缩,震惊与不可置信爬满了他的脸。他认得这支军队,这是他的亲卫,是唯有回天翎才能调动的玄甲军!他们本该是自己登上权力之巅最锋利的剑,此刻却变成了悬在自己头顶的刀。

“放肆!”短暂的惊愕过后,皇甫泽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摆出太子威严,厉声喝道,“你们想造反吗?我乃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用箭指着本太子?!”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没能换来任何回应。士兵们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仿佛一群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那种绝对的服从和死寂,让皇甫泽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们的统领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话音刚落,肃立的军阵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条通道在火光中延伸。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身形挺拔的男人,缓步从军队后方走出。他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像深渊,能吞噬一切光亮。

安笙从未见过此人。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军人的铁血气息,反而像一把藏于鞘中的绝世名刃,安静,却致命。

“太子殿下,您的死期到了,请您归天。”影语气超乎寻常的平静,右手轻轻一抬,万箭齐发,直冲皇甫泽而来。

“想杀本太子,做梦!”皇甫泽恨的咬牙。

山风呼啸,卷起血腥与尘土。皇甫泽手中的“回天翎”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死光,然而,这枚曾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令牌,此刻却像一个无情的嘲讽。他败了,败得如此彻底。

恼羞成怒的情绪如火山般喷发,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本该是胜利者,本该拥有一切,却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情敌”和一个早已死去的“阶下囚”联手算计!

“哈哈……哈哈哈哈!”皇甫泽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而癫狂,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惊得林中飞鸟四散。他的头发在风中狂舞,眼中布满血丝,状若疯魔。“江屿晚!你好狠的心!你死了都不肯放过我!”

他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咆哮着,用剑指着安笙,但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安笙,在与另一个早已消逝的灵魂对话。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皇甫泽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痛苦与怨毒,“我为你倾尽所有,为你谋划江山,为你铲除一切障碍!我将你奉若神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可你呢?你宁愿委身军中,沦为军妓,受尽折辱,就算是死也要护着这个只会伤害你、辜负你的废物!”

他的质问在山谷中激起回声,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不仅刺向安笙,也刺向他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内心。

“我给你至高无上的权柄,唾手可得的荣华,一颗赤诚滚烫的真心!你为什么不要?为什么偏偏是他,不是我?!”

这句泣血的质问,是他一生执念的核心。他不懂,也永远无法理解。他以为爱是占有,是给予,是掌控,却从未想过,江屿晚所求的,不过是一份纯粹的信任与相守。而这份信任,他从未给过,安笙却曾经拥有,又亲手摧毁。

安笙静静地听着,皇甫泽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无尽的悔恨与悲痛化作了冰冷的杀意,他握紧了从地上捡起的长剑,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剑柄滑落。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安笙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他一步步走出影卫的保护圈,走向癫狂的皇甫泽。

皇甫泽看着他,眼中是疯狂的嫉妒与不屑:“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他已经死了,被你亲手逼死的!”

“是,我愚蠢,我可悲。”安笙坦然承认,眼中却燃起复仇的火焰,“但至少,我还有机会为他报仇。而你,现在就下地狱向他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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