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这么说？我本来也是魔佛的目标。”
不管是至今还有些不明白的天命眷顾者身份，还是自身为朝廷人员的身份，铁手觉得欲界抓自己完全不冤枉。
“不。”
出乎铁手预料的，对方摇了摇头，随后指了一下笼子外面。
“如今天道趋势发生变化，如果只是针对天命眷者，根本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迷药、特制的笼子、能封住先天功体的手段，这些针对的，都是吾和百岫嶙峋。”
“针对你们？”
听了柳清缘的列举，铁手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在出发之前，他就听说过几耳朵，山神沐灵山、山鬼百岫嶙峋、心怀铅、也就是眼前这位天罗子，三者体质特殊，单独行动很有可能被魔佛盯上。
如今这个情况，那些担心也算是应验了。至于其他的，比如这三人的体质到底特殊在哪？铁手也不清楚。
等等，他们三个好像由一个人……分裂来着？
“二捕头之前应该也听说过，吾的体质非常特殊，想听一下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说实话，铁手确实很好奇对方的身世。不管是放弃皇位争夺权的皇子，还是以自身为基础变成三个不同的人，都是很有传奇色彩的身世背景。
“只要二捕头不觉得太过天方夜谭就好。……百岫嶙峋，你不累吗？”
从最开始，百岫嶙峋就在不停的攻击笼子，试图用各种暴力手段破开关着他们的笼子，乒乒乓乓就差上牙……哦，已经上嘴了。
“……罢了，别管他了。”
看百岫嶙峋这架势，估计还得折腾一会儿。
“关于吾的体质，要从吾的父亲说起，不，他不配被称为父亲。”
这位是皇子，那他的父亲……
“黑海森狱，是一个庞大的地底世界，是曾经传说中的无声地狱，其首领唤作'阎王'。仔细想想，森狱的景色和你们认知里的地狱也确实很像。”
毕竟黑海森狱组织架构就是以地狱为参考设计的，甚至将地狱十八层传说设计为阎王的十八名皇子。
“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铁手本以为“黑海森狱”只是个比较奇特的国名，没想过真的在地下。
“在上一代，森狱的神思预言碑写下：阎王命中注定得十八子，而在吾之上，也确实有十八个哥哥。”
就是这十八的皇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生的，颜值差别那么大，盛世美颜跟歪瓜裂枣并驾齐驱。
“由于皇子众多，使得森狱之内分成了诸多派系，但是命运有时候也会超脱控制，在十八皇子之后，又诞生了吾，阎王的第十九个儿子。”
说着，白衣的少年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抱腿的姿势又收紧了一些，下巴抵在膝盖上，几乎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白包裹。
“神思预言，第十九子将吞噬其他皇子。吾出生时出现的黑月异象，'不该存在的十九子，将一一吞食手足'，因为这个预言，吾最后被赶出森狱。”
“这……”
对于这种做法，铁手很是不能理解。仅仅因为一个预言，就将自己的孩子赶出国家，难道这就是皇家的无情吗？
不等铁手再说什么，柳清缘继续往下说，毕竟这段剧情还挺长的。
“吾九岁时，不知为何竟渐渐失去了躯体，只剩下了影。才知道，躯体到了其他地方，化为山鬼百岫嶙峋。”
柳清缘缓缓转头，看向另一边的百岫嶙峋，此时他或许是累了，只是随意的坐在笼子边上，没在瞎折腾。
“当时百岫嶙峋以杀伐百姓为乐，光尊玉菩提以佛血度化之，从他的意识里又诞生了善体沐灵山。”
铁手眉头紧锁，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脑海中也不时冒出沐灵山的形象。躯体化为他人，再从这个被化出的人中催生出一个新的人格，铁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谁厉害了。
柳清缘：那还得是编剧?（???）?
“后来，阎王以密令要求师父带吾离开，要吾找寻世上分生的另一个自己--沐灵山并将其杀掉，如此才能恢复肉身。在当时，百岫嶙峋和沐灵山争身体的控制权，吾又要直接杀掉他们，很残酷，对吧。”
“是。”铁手沉重的点点头，“但是，如今三位成为三个不同的个体，想必是寻到了出路。”
“是的，只是过程嘛……哈。”
对面的白衣少年冷笑一声，铁手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了，带了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