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真人。
高大的男人懒散地窝在沙发上，身上有世家贵族子弟的矜贵，但还不像现在这般冷情冷心，他抬眸觑姜姒，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一下子就扎进了姜姒的心脏。
“你就是那晚的女人？”
“是。”
“所以那晚的药也是你下的？”少年慵懒着起身，高大的影子投下阴影，把那时还稚嫩的姜姒吓得脸色惨白。
“我早就知道，不是你。”裴砚清冷成熟的嗓音从远处飘来，和记忆中少年的嗓音合二为一。
姜姒错愕抬头。
裴砚没什么表情：“是棠艺暖。”
铁证如山，没人作证
姜姒红唇微微翕动：“棠艺暖？”
说完，却又觉得这话过分愚蠢。
裴砚语调很淡，仿佛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嗯，要是这点事我都查不明白，我也枉为裴家主人了。”
姜姒：“……”
她调整呼吸，片刻：“既然已经查清楚，先生为什么非要留下我？”
裴砚抬起姜姒的手，低头敛下睫毛，一片春光印在眸底：“你这么聪明，迟早会知道的。”
话落，车子停稳。
魏秘书等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升起挡板：“先生，到铂悦府了。”
他对裴砚处理分手，早已经轻车熟路。
“好好休息，”裴砚握紧了姜姒的手一分，片刻才松开，“只要你想要的，最后都会得到。”
来了来了，最后的温柔。
魏秘书在前排腹诽，虽然现下很想看姜姒是什么表情，但完全没胆子，哪怕是稍微移动一下视线的胆子都没有。
说起来，这次完全是姜小姐失了分寸。
明知道有记者来，不提前告知，还要往先生身上引。
唉。
属于姜小姐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想到这，魏秘书还是有些伤感的，毕竟，姜姒是裴砚所有女人中，时间最长又最好相处的。
……
姜姒回到铂悦府，脱鞋时蓦地想到裴砚为她穿鞋的一幕，耳垂被染红。
她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才将心底的口干舌燥压了下去。
裴砚的话在心底萦绕，挥之不去。
她迟早会知道。
知道什么？
姜姒抬手压眉心，心烦吐出一口气，打开手机，又是爆炸信息。
秦小婉：【姜姒，宝贝怎么回事，有记者爆料说你是裴砚的女人，还一起去参加宋子敬的婚礼？而且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都在探听你和裴砚是什么关系。】
江野：【？我这个小白脸这么快就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