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伊莲娜与乌木几乎同时回应确认。路西法虽已卸去信使之职,但也主动接入精神链接。
四人合力开启解码协议,三秒后,信息显现:
>“警告:原初维度重启程序已被外部触发。**
>**来源:未知高等意志集群(暂定编号‘逆火者’)。**
>**当前状态:潜行渗透阶段。**
>**预计突破临界点:187个标准日后。**
>**附注:他们拒绝救赎,亦不信悔改。**
>**他们要的,是彻底焚毁旧规则,哪怕代价是同归于尽。”**
消息如寒流席卷所有高层决策圈。有人提议立即封锁光带入口,有人主张提前引爆静默奇点以制造屏障。唯有洛克保持沉默,直至深夜独自返回生命树根部的密室。
他在那里翻阅了自万象归源鼎启动以来的所有记录,最终停留在一段被标记为“冗余数据”的片段上。那是仪式当天溢出的能量残影,原本被视为无意义的杂讯,但此刻,他却发现其中隐藏着一段极其微弱的对话回声:
>“你以为这是终点?”一个陌生的声音冷笑,“可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起点。”
>
>“你们永远不明白。”另一个声音平静回应,“燃烧不是目的,重生才是。”
>
>“那我们就烧给你们看??”
>
>“??烧到你们不得不醒来。”
洛克盯着这段文字,良久未动。他知道,新的风暴已在酝酿。这一次,敌人不再是无知的暴君,也不是盲目的复仇者,而是那些同样看清了真相,却选择以毁灭代替修补的人。
他们不是反对救赎,而是不相信救赎真的存在。
七日后,他在共治议会发表了简短声明:
“我们曾战胜恐惧,是因为我们选择了相信。现在,我们将面对怀疑,因为它比恐惧更难击溃。但我会告诉那些‘逆火者’??你们可以焚烧桥梁,可以摧毁符号,可以杀死象征。但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弯腰拾起一片灰烬,你们就永远赢不了。”
声明发布的同时,全球三百二十一座新建的“记忆之森”同步亮起微光。每一棵树都释放出一段特定频率的声波,组合成一首无词的歌谣,传向宇宙深处。
没有人知道这首歌能否被听见。
但就在第三夜,第一颗回应的流星划破天际,降落在灰启星南境。来者是一名身披焦黑斗篷的存在,面容藏于阴影之下。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土地上种下一颗漆黑如墨的种子,随后盘膝坐下,闭目不动。
十二小时后,种子发芽,长出的却不是水晶叶,而是一株通体漆黑的树苗,枝干扭曲如受难之人,叶片边缘泛着猩红微光。然而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其上时,那红色竟渐渐褪去,转为淡淡的金色。
伊莲娜赶到现场时,发现那名旅者已然化为灰烬,唯有一张纸条留在原地:
>“我也曾想烧尽一切。**
>**直到我看见,火也能带来光。”**
百年之后,这株“黑焰树”成为新一代学者研究“极端转化现象”的重要样本。而在它的荫蔽之下,建起了一所学校,专门收容那些因仇恨而迷失的青少年。
开学典礼那天,洛克作为特邀讲师登上讲台。他没有准备讲稿,只是问台下的孩子们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错了,你会怎么办?”
一个少年站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我会……试着去做点对的事。哪怕很小。”
洛克笑了,眼角的皱纹如大地裂痕般延展。
“很好。”他说,“那就从今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