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归途中，众人沉默。
但他们的眼神，已然不同。
曾经的恐惧、怀疑、犹豫，都被那一场场生死之战烧尽。他们知道，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观玄宇宙不会善罢甘休，九大书院必将联合围剿，甚至可能唤醒沉睡的太古巨头。清源计划一旦启动，将是席卷诸天的大清洗。
可他们不怕。
因为他们已不再是孤身一人。
当他们重返混沌之地时，祭渊早已等候多时。他依旧站在边缘，嘴角含笑，眼神却多了几分认真。
“干得不错。”他点头，“你们不仅活了下来，还把火种撒了出去。”
“你知道我们会赢？”叶无名问。
“我不知道。”祭渊摇头，“但我相信你们会点燃什么。而一旦火起，就再也扑不灭了。”
他顿了顿，忽然正色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争。守则者不会亲自出手，但他们会让整个体系运转起来，用规则、用律法、用信仰，一点点碾碎你们的影响力。他们会说你们是魔，是祸乱之源，是该被清除的毒瘤。”
“让他们说。”叶无名冷笑，“只要还有人听见那句话，他们就永远堵不住嘴。”
“哪句？”
“**此路不通，唯心可往。**”
祭渊笑了，笑得畅快淋漓：“好！既然如此，我也该做点什么了。”
他抬手，撕开胸口衣袍，露出一道贯穿心脏的伤疤。那伤疤呈黑色，边缘铭刻着细密符文，竟是被某种至高法则封印的痕迹。
“看见这个了吗？”他低声道，“这是我当年试图登塔时，被守则者亲手种下的‘命锁’。它压制我的力量，扭曲我的命运，让我永远无法触及真正的巅峰。”
“现在呢？”杨辰问。
“现在……”祭渊眼中闪过一抹猩红，“我要把它拔出来。”
话音落下，他猛然抓向胸口，五指插入血肉，硬生生将那道黑色锁链拽出体外！鲜血喷涌，他却大笑不止，宛如疯魔。
“啊??！！！”
随着命锁离体，一股恐怖气息自他身上爆发，竟比之前强横数倍！他的双眼化作金色，发丝转为银白，衣袍无风自动，仿佛有一尊沉睡的古老存在正在苏醒。
“这才是……真正的我。”祭渊仰天长啸，“祭族最后的皇者，祭无渊！”
“你……一直隐藏实力？”白璃震惊。
“不是隐藏。”祭渊冷笑，“是被压制。就像你们一样，像千千万万被规则定义为‘废物’‘残次’‘异类’的人一样。可今天，我不再认命！”
他转身，望向叶无名：“你开辟了路，我便为你扫清障碍。从今往后，混沌之地将不再是避难所，而是**反抗军的起点**！”
叶无名看着他，许久，伸出手。
祭渊一愣，随即咧嘴一笑，重重握住。
“合作愉快，天命者。”
“合作愉快，乱命者。”
……
消息如风暴般席卷万界。
命墟碑文逆转，彼岸崩塌一角，天命塔现世又隐，五人逆斩天道裁决……这些传说在短短数日内传遍诸天。有人嗤之以鼻，称其为荒诞谣言；有人惶恐不安，生怕秩序崩坏；但也有人，在深夜独坐时，默默握紧了拳头。
尤其是那些曾被判定“命格残缺”的修行者，那些因出身低微而被拒之门外的少年，那些苦修百年却始终无法突破瓶颈的老者……他们开始仰望星空，开始问自己一句：
“如果他们能做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