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等苏醒？”她喃喃。
“是。”贺灵川点头，“但‘涅?协议’需要外部信号触发最终激活程序。而那个信号……必须来自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们共享同一段灵魂频率。”他看着她，“就像Y-01能响应你的呼唤一样，她也能感知到你的存在。你是她断裂生命的回声，是她未曾说完的遗言。”
大安缓缓走向培养槽所在的方向，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奔跑。
当她冲进生态舱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跪倒在地。
培养槽仍在运转，蓝光幽幽，液体中悬浮着一具少女的身体，约莫十六七岁，眉眼与她完全相同，只是更添几分英气。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在沉睡，而非死亡。
槽壁上刻着一句话：
【昭阳，若你醒来，请原谅我。
我不是为了救世，只是为了留住你。
??父字】
大安伸手触碰玻璃，泪水汹涌而出。
“姐姐……”她哽咽，“我来了。”
就在这时，培养槽忽然发出嗡鸣，内部液体开始旋转，形成螺旋状光流。显示屏上跳动着新的信息：
【检测到匹配灵魂信号……
身份确认：S-1，昭阳。】
【同步率提升至92%……
启动最终唤醒程序……】
【倒计时：72小时。】
贺灵川走到她身后，轻轻搭上她的肩。
“接下来的三天，你需要守在这里。”他说，“她的意识可能会混乱，甚至攻击你。但她需要看到你，需要确认你是真实的，才会真正醒来。”
大安点点头，擦去眼泪，盘膝坐在培养槽前。
“我会等她。”她说，“这一次，换我来做她的光。”
***
与此同时，西北雪岭。
董锐踏雪而行，手中铜钱越来越烫，几乎灼伤掌心。他抬头望向雪山之巅，那里有一座被风雪掩埋的古老祭坛，坛心插着一把断裂的剑柄。
三十年前，他是第一批被征召修建莲谷的工匠之一。那时他还年轻，以为自己是在为国效力。直到某夜，他无意间闯入禁地，看见地下熔炉中漂浮着数千枚胚胎，每一枚都连接着海星触须，耳边回荡着婴儿啼哭般的电子音。
他逃了，却被追杀至绝境，最后被人推下悬崖。
可他没死。
有人救了他，给了他这枚铜钱，说：“记住今天看到的一切。等到铜钱发热那天，你就该回来了。”
如今，他回来了。
他登上祭坛，将铜钱放入剑柄凹槽。
轰隆一声，大地开裂，整座雪山发出共鸣！
祭坛下方，一座青铜巨门缓缓升起，门上铭文闪烁：
【守墓人协议?副线程启动】
【唤醒对象：X-09，代号“孤鸿”】
【条件满足：见证者归来。】
董锐后退一步，看着门内走出一道身影。
那人披着破旧斗篷，脸上戴着半张铁面具，左眼漆黑如渊，右眼却是熟悉的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