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念纯正,星核便会降下一缕“师心光”,助其开悟;若心存贪念,光则化刃,直刺魂魄。
无数强者在此折戟,也有平凡之人满载而归。
有人说,这是老道士留下的最后考验。
也有人说,这本就是师道本身的选择。
……
又一千年。
老道士依旧坐在山门前,头发全白,背更驼了,烟斗换了十几根,却始终没再收徒。少年早已长大,成为青烟书院的院长,每年都会带着新弟子来拜山门,却从不打扰,只远远叩首,然后离开。
这一日,天空忽然裂开。
不是雷劫,不是战乱,而是一场**星雨**。
每一颗坠落的星子,都是一段记忆,一段传承,一段师徒之间的点滴往事。它们不落别处,尽数汇入山门前的土地,化作一片晶莹的“忆壤”。
老道士低头看去,只见泥土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有他教洛璃画符时,她偷偷把他的胡子涂黑;
有背剑青年第一次炼丹炸炉,满脸黑灰却硬撑“没事”;
有元素巨人在雨中为小师妹撑伞,自己却被淋成落汤鸡;
还有大弟子悄悄在他茶里加灵乳,以为他不知道……
他看得久了,忽然笑出声,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
“你们啊……”他喃喃,“连死后都不让我清净。”
就在这时,忆壤中央,缓缓升起一道虚影。
不是哪一位弟子,而是**九道身影合一**,化作一尊模糊的轮廓,跪在老道士面前。
“师父。”他们的声音融合成一道,如风如雷,“我们完成了您的心愿。”
“万界师道已立,伪师几近绝迹,真心授业者,皆受天地庇佑。”
“但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老道士抬眼:“说。”
“让我们……再叫您一声师父。”
风停了,星止了,连时间都仿佛凝固。
老道士望着那虚影,久久不语。
终于,他伸出手,轻轻落在那虚影头顶,一如当年。
“叫吧。”他声音沙哑。
那一声,迟到了千年。
“师父。”
九音合一,响彻寰宇。
刹那间,整片宇宙的师种同时共鸣,光芒交织成一座横跨星河的桥,桥的尽头,是那座破败却永不倒塌的山门。
桥上,走来无数身影??有已逝的,有新生的,有曾经背叛的,也有从未谋面的。他们皆手持一盏灯,灯火不灭,照亮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