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还是……这才是梦？
她冲到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
然后，她缓缓伸出舌头。
舌根处，有一道新鲜的伤口??那是她咬破舌尖对抗怪物时留下的。
而现在，它还在。
她真的经历过那些事。
可如果那是真的……为什么她会回到沙发上？为什么家里一切如常？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除非??
那只怪物并未完全消灭，而是趁她在施法时，将她的意识短暂抽离，送入幻境干扰心神，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时间。
而现在，它一定已经察觉到威胁，必定会对真正的蕾蕾下手。
她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刚打开门，却见楼道里站着一个人。
灰布袍子，乌木拐杖，眼窝深陷如枯井。
是老周。
“你迟了一步。”瞎眼道士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但它也没赢。你们打了个平手??它受了重伤，暂时不敢现身，可你也未能斩草除根。”
老太太喘着气：“蕾蕾在哪？”
“在学校。”老周抬起手，指向东方，“但它已经开始转移宿主了。下一个目标，是那个曾看见真相的女孩??你女儿的朋友。”
老太太如坠冰窟。
它要换人了。
趁着人们以为“蕾蕾恢复正常”，放松警惕之时，悄然转移到另一个能看见它的人身上。
“我能阻止吗？”她问。
“能。”老周递来一只陶瓶，“这是我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醒魂汤’。喂给那个女孩喝下，她就能在梦中守住自我，不至于被侵入。但你要记住??”
他顿了顿，空洞的眼眶仿佛穿透时空：
“下次见面，可能就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失败一次，不止蕾蕾，整个小区里所有‘看得见’的孩子，都会成为它的食物。”
老太太接过陶瓶，紧紧攥在手中。
晨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一道坚毅的轮廓。
她转身奔下楼梯，脚步坚定，一如三十年前抱着发烧的蕾蕾冒雨赶往医院的那个夜晚。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代替她的外孙女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