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任何线索指向目的地。
地铁站一站一站的过去。
车站外的景色变得越来越模糊。
每进入一节新的车厢，都会有乘务员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面对标准的笑容问候她。
“不下车吗？快到终点站了。”
“不下车吗？试运营时间要结束了。”
“不下车吗？这个方向不会有新的乘客再上来了。”
这个方向？
灵光一闪。
苏青鱼翻看着手机，明明没有信号，新消息提示却在不断的响起。
整个手机界面都是新消息的红点，有洛紫萱发来的消息，也有庄晓蝶发来的消息，里面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苏青鱼对外发送定位。
没有线索，随意下车就是找死。
“叮咚——”
又是新消息顶了上来。
苏青鱼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里的头像，竟然是【甜蜜的家】副本里的奶奶。
她的手机里什么时候加了奶奶？
头像上的奶奶脸上皱纹重重，眼睛凹陷，花白的，头发长而蓬乱。
全新的聊天对话框弹了出来。
那是一张医院病房的照片。
病床陈旧而生锈，床单上沾满了污渍和黑红色的**，病床旁边摆放着陈旧的输液架，上面挂着滴答作响的点滴瓶。
奶奶：乖孙女儿，有时间来医院看望一下奶奶，奶奶很想你。
苏青鱼一阵恶寒。
她不再看手机，以免又看见什么牛鬼蛇神发过来的新东西。
地铁的终点站「幸福之门」到达。
当门打开的时候，苏青鱼已经被逼到第二节车厢。
后面所有车厢的灯泡都已经破裂，只留下黑暗的甬道，不停地灌着凉风。
灯光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车厢里寂静无声，苏青鱼就坐在位置上，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还有两个小时，试运营的时间才结束。
车厢的门打开，两侧都是光明的。
光明到极致，和黑暗无差别。
皆是眼盲，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下车？
不下车？
这是生与死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