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成了引导者，帮?筛选合适的容器。阿尾是我挑的，你也是。”
付后听得浑身发冷。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大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手掌，“我开始怀疑了。”
“就在刚才，你启动‘盲视’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丝……不属于系统的波动。那种感觉，像是一段本不该存在的代码，在执行时引发了底层震荡。”
“也许，”他抬起头，眼中竟有一丝近乎人性的动摇，“真的有‘例外’存在。”
付后喘息着，七具身体已有三具彻底瘫痪，仅靠意志支撑站立。
“所以你现在打算背叛？”
“不。”大丑摇头，“我只是……想看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说完，他转身，面向那颗仍在跳动的黑色心脏，双手合十，口中吟唱起一段古老祷文。随着他的声音，整个未见之丘的地脉开始共鸣，无数光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注入他的身躯。
“我要为你争取三十秒。”他说，“在这三十秒内，‘永夜’核心将进入重启状态，所有的监控、防御、自动修正机制都会暂停。那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的话。”
“做什么？”
“摧毁它。”大丑回头，最后一次直视付后的眼睛，“或者……直视它。”
付后怔住。
“你疯了吗？一旦核心重启失败，整个未见之丘都会崩溃，所有被困在这里的灵魂都将彻底湮灭！”
“那就湮灭吧。”大丑微笑，羽翼彻底消散，身影也开始虚化，“总比永远当一场演出里的角色强。”
三十秒倒计时，在虚空之中浮现。
30…29…28…
付后望着那颗跳动的心脏，脑海中闪过这一年来的种种：痛苦、孤独、质疑、坚持……还有那些在凝视中发疯的身影。
他忽然明白了阿尾为何选择他。
不是因为他最强，不是因为他最聪明，而是因为他**愿意承受代价**。
15…14…13…
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双瞳已化为纯白。
“既然要看，那就看到尽头。”
10…9…8…
他一步步走向黑色心脏，每踏出一步，身上就脱落一层皮肉，露出下面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结构??那是他在实验中植入的神经增强装置，本用于抵抗精神侵蚀，如今却成了通往核心的钥匙。
7…6…5…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颗搏动的心脏。
瞬间，万籁俱寂。
他的意识被抛入一片无垠虚空，面前浮现出那只巨眼??真正的古神之瞳，横跨维度，贯穿时间，凝视着他，也凝视着一切。
【你来了。】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非男非女，非善非恶，只是存在。
【你准备好了吗？】
付后没有回答。
他只是举起另一只手，按下了埋藏在胸腔深处的最后一个按钮。
红光亮起。
标签：**终极协议?自毁式反向上传启动**
“抱歉。”他说，“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让你……也尝尝，被凝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