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逃出去，你简直就是……”
“您没有发现最近有一大批新工人突然消失了吗？您不是认为我是贵族的走狗吗？我可以让这一批工人逃脱，自然也可以让你们逃脱，何况我认为6号矿洞依然存在通往外部的通道，你们和警察，应该都没有发现才是。”
“这种途径并不稳定。”
格里森明显有所犹豫，但思索了半晌后，他依然摇了摇头：
“其他任何地方都可能接受你提出的这个建议，只有工厂，不行。我们在城市中的位置太深，被包裹得太太深，如果城市之心遭到爆破，整个工厂都会坍塌。你的方法，最多只能送一部分人出去，这跟贵族选一些人当走狗让他们不必担心朝不保夕有什么区别？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牺牲任何一部分工人的。”
“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格里森的答复虽然是拒绝，但却反而赢得了白无一的好感。
他看着这名始终如一的工人领袖，说出另一个可能性：
“你那边不必再尝试偷偷送人出去，我们也不必尝试偷偷送人进去了。
我们直接联合，干掉这里的警察吧，然后把工人全部送到海湾那边去。”
“什……”
格里森开始思考自己接见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书店店主是不是个错误决定。
之前其实他就犹豫过，但犹豫的方面和现在完全不同，他害怕过这家伙是一个狡猾的走狗、伪装深重的间谍……但他绝对没料到这家伙居然是个疯子！
摧毁工厂、摧毁警察、最后摧毁整个城市。整个城市中都有着女祭司会毁灭一切的预言，但他没有想到，一个区区的新人，一个书店里手无寸铁的文人居然会比传闻中的女祭司展现出了更加疯狂的毁灭欲。
他指着白无一，想要说话，可半天发不了声，于是半晌只能嘀咕着：
“疯了……你真是疯了，你要怎么……我们怎么可能……我们这点人怎么干掉警察？整个工厂都会和你为敌的。”
“包括你吗？”
白无一只是平静地问：
“如果我能达成这个目标，如果我真的干掉了警察，如果整个工厂畅通无阻了以后，你还是要为了秩序与我为敌吗？”
“我踏马不知道！”
格里森有些暴躁地说，用手抓挠着自己的头发，随后猛地敲了一下锤子：
“哈！你踏马的要我去评价一个白日梦，这怎么评价？然后……该死的！我踏马还真挺希望这个白日梦成真的！警察要是没了，我们爱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海湾、街道、甚至于上流人士们的家……该死，就是跑不掉，能有那么一丝自由……该死！”
格里森一句一骂，但却又一句句丝毫表达不出一点厌弃或者抗拒来，他的声音就像落下的锤子一样，在敲打出溅出一缕又一缕雀跃的火花……那些无法压抑的、希望的星星之火。
“你、好，我觉得你不是间谍了，但你也绝对不是脑瓜子聪明……你是脑瓜子有病！而那些人是绝对不会蠢到让一个脑瓜子有病的家伙当间谍的，除非你实际上说有什么办法，不然，我不单得把你赶出去，还得直接杀了你——疯子、酒鬼、瘾君子都有一个相同的毛病，都管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