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亲率御林军东巡至渑池,举行受降大典。李渊白衣素服,步行十里,跪于辕门之外,双手奉上玉玺与降表。
李善道并未亲迎,而是命人赐其锦袍一件、金印一枚、车驾一乘,允其归宅安居。
百官不解:“陛下为何如此宽待亡国之君?”
李善道立于高台,遥望长安方向,轻声道:“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帝王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象征??一个告诉全天下的象征:无论你曾多么强大,一旦逆天而行,终将匍匐于真正天命者的脚下。”
他转身宣布:“自今日起,废除唐朝年号,全国改用‘天启元年’。设陕州、华州、同州三总管府,由薛万彻、秦敬嗣、张士贵分任总管,统辖关东军事;命郭孝恪为京兆尹,接管长安政务;迁都洛阳,修缮宫室,明年春日正式登基,祭告天地,册封百官。”
雷声再起,雪花纷飞。
但在那漫天白雪之中,一面巨大的汉旗冉冉升起,猎猎作响,直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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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里外的幽州牢狱深处,李建成蜷缩在冰冷的地牢角落,衣衫褴褛,形容枯槁。他已经三个月未曾见过阳光,每日仅靠一碗糙米维持性命。
这一日,狱卒送来一封信。
他颤抖着打开,只见纸上仅有一行字:
>“兄之所失,弟之所获。然所得者,未必长久。”
落款无名,唯有一个小小的“薛”字刻痕。
李建成盯着那字看了许久,忽然放声大笑,笑声凄厉如鬼哭,惊得狱中群囚皆瑟瑟发抖。
笑到最后,他一口鲜血喷出,倒在血泊之中。
次日清晨,狱卒发现他已气绝身亡,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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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洛阳宫中,李善道再次登上观星台。
他仰望星空,只见北斗七星光芒大盛,尤其是第七星“摇光”,璀璨夺目,仿佛直落人间。
老宦官颤声道:“陛下,此兆何解?”
李善道微微一笑:“七星连珠,紫气东来,乃新皇登极、乾坤再造之象。”
他缓缓闭眼,低声吟诵:
>“风雨洗山河,雷霆定九洲。
>天命归一人,四海尽称臣。
>从此无旧唐,唯有大汉兴。”
风起云涌,万象更新。
大业十二年的那场暴雨,终究冲刷出了一个新的时代。
而属于李善道的天下,才刚刚开始。